第十八章 胸中柴薪，如火在烧

我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

    ……

    王婉柔躺在他的左边，静静地读着一本纸书；褚青青则是睡在他的右边，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

    “嗯，无所谓动机了。”程晋阳打断了她的话，站起身来，“从他们投奔龙骧军开始，我这一脉和他们就是敌人了。”

    “明天要去平叛对吗？今晚就不要杀妖魔了。”王婉柔温言说道，“我陪你在安全屋里好好休息吧。”

    如果说庾元规只是将神都程氏当做手下来使唤，那么在王处仲的眼里，已经没有五品异能者的程氏族人，怕是连人的资格都没有。

    “太原王氏明天就要走了。”程晋阳沉声劝道，“不急于这一时吧？”

    即便是分宗的神都程氏，至少他们也曾是自己家族的一部分。为了延续家族的血脉后嗣而去投奔王处仲，结果却被对方洗脑培养成死士消耗品……

    然后她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杀了他——毕竟此时的他，与已死又有何异？”

    “心情呢？”

    王婉柔沉默下来，半晌才道：“那江宁区的其他叛军族人呢？”

    “没事。”王婉柔沉默片刻。

    “你已经研究过很多次了。”

    “如今的我太弱小了，所以只能韬光养晦，不断退让。你父亲要军事冒险，我们就得出人；庾中书要我们守城，我们就得留下；王处仲将族人洗脑做成死士，我们只能当做不知道。”

    “太挤了。”

    “你的底线在我看来一文不值。”王婉柔摇了摇头，“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从你大伯一脉选择投奔王处仲开始，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而是可以随意牺牲的牲畜。

    等下……

    不是因为他和程以舟之间存在亲戚关系，也不是因为他答应过月仙姐要留程以舟一条命。

    哪怕是“欺人太甚”，都远远无法形容程晋阳此时的心情。

    “没什么异样。”

    床上，程晋阳低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程晋阳看向前方，目光穿过地牢的走廊，落在重重黑暗的深处。

    “或许吧。”程晋阳揉着眉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次不一样。”王婉柔沉吟片刻，“嗯，最近身体有什么异样？”

    “真的。”程晋阳认真说道，“但是，这不意味着我看到他们被人当做牲畜对待，仍然能够无动于衷。”

    “你不能忍，那你想怎么样？灭了他们，然后去刺杀王处仲？就算他们排队给你杀，你杀的过来吗？”

    她再次看向监牢里被束缚的程以舟，目光里毫无波澜：

    这床大概1米8的宽度，并排睡两个人还行，三个人就稍微显挤。好在王大小姐和青青姑娘都不是什么高挑丰腴的身材，因此倒是能够躺下。

    要让程以舟恢复原本的人格，难度不啻于要让死人复活。虽然知道这样是强人所难，然而程晋阳还是向王婉柔提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