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行德右将

    赵和点了点头：“果真？”

    樊令一把拉着阿图：“傻大个，你也劝劝！”

    赵和又道：“会不会出了这帐篷，你就变了心意？”

    尉迟行德顿时爽快地道：“赵副使放心，别人不敢说，赵副使的安危我肯定能护住！”

    赵和哈哈一笑：“这倒奇了，我们秦人讲道理，反倒成了你们帮助犬戎人的理由！”

    赵和再度举起弩来，啜思密呼吸也随之急促，他强笑着道：“我也将赵副使当作朋友，伙伴……我不说，实在是不敢说……犬戎人离我们于阗太近，而大秦离我们于阗太远！”

    啜思密嘴顿时一扁。

    樊令顿时翻眼：“你这厮还敢讨价还价，莫非想讨打不成？”

    啜思密顿时犹豫起来。

    啜思密心中念头转来转去，终于一咬牙：“可以，那请赵副使再扮作我的随从，但只能有赵副使一人！”

    “果真，当真，千真万确的真！”

    赵和将他拦住，笑了笑道：“一人那便一人吧。”

    “我不能离开国君太久，所以赵副使有什么话，请快说吧。”尉迟行德道：“我虽然愿意亲近大秦，但身为王族，我不可能背叛于阗，所以赵副使请勿提出非分之求！”

    啜思密点头：“还有，他们极是凶残，不如秦人讲道理。”

    这帐中空空荡荡——也不能说空空荡荡，周围摆着兵器架，而兵器架上则放置着各种武器。

    见他惊讶的模样，右将道：“于阗右将尉迟行德，见过大秦和亲副使……我祖母乃是秦人，我乳母也是秦人，所以会说秦语！”

    “赵……赵副使，贵人……这是何意？”啜密思问道。

    “这……这……哪有！”

    赵和进一步道：“我若不能返回，那每年五百驼的丝绸便无人送至玉门。”

    “只怕犬戎，却不怕大秦……难道你们不知道，烈武帝时犬戎几乎被大秦打得灭国了么？”

    樊令急了：“阿和，你不能这样去，你若这样去……太凶险！”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那年轻人脸上的吃惊之色消失了，然后苦笑道：“尉吣说过赵副使是极难对付的人物，我算是领教了。”

    赵和道：“啜思密并没有泄露秘密，是右将你自己泄露的。”

    “我没帮犬戎人，我，还有我身后的右将，都不喜欢犬戎人！”啜思密叫道：“大多数于阗人都不喜欢犬戎人，我们只是怕他们罢了！”

    赵和平静地望着他，但这种平静，比起刚才用弩指着他，给啜思密的压力还要大。

    赵和点了点头：“如此我明白了，我对行德右将所求不多，就是庇护我们，能够让我们这些使者安然返回大秦……行德右将，这要求不算非分吧？”

    尉迟行德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道：“我尽力而为。”

    他当然知道，虽然前年之战大秦与犬戎都声称自己是胜利者，可以暂时放开，可赵和在凉州外夹击犬戎人之役，却是明明白白的胜利。

    那位年轻人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一步，用惊疑的眼神看了赵和一眼，然后又去瞧啜思密。

    “犬戎人在西域不需要朋友，他们只需要牧奴。”尉迟行德没有直接回答。

    赵和摆了摆手：“这是我的诚意，而且要做大事，不冒险如何能成？”

    赵和深深地笑了起来。

    赵和将弩慢慢下移，对准了啜思密的两腿之间：“对着这发誓，如何？”

    “我一直以诚待你，你却不以诚待我啊。”赵和从弩的望山上看着啜思密的心脏部位，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声音猛然一担，啜思密吓得脚下一软，跌坐下来。

    赵和眼睛一眯：“你是说，于阗人之所以选择犬戎，只是因为犬戎太近？”

    “赵副使，和我说，由我转达……也是一样。”啜思密强忍着心头的畏惧道。

    犬戎人给丝绸？犬戎人只会抢劫、破坏，他们若是知道于阗人有丝绸，只会派人来勒索！大秦与犬戎相比，讲道理得多，便是当年烈武帝经营西域，在于阗大量征发驼马，也不是抢的，而是通过丝绸等中原货物进行贸易。

    “对，你是一百五十驼，而你身后的右将是五百驼，当然，得你们自己去玉门那里取货，我可没办法弄那么多骆驼来。”赵和道。

    啜思密见他手中的弩始终指着自己，手指头扣在弩机之上，仿佛随时可能射出来，心中更是急切：“赵副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你要我对谁发誓，我就对谁发誓！”

    他是用于阗语说的，但说完之后，看了看跟在赵和身边的樊令与阿图，又伸出一根手指，以秦语再说：“我只能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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