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对了嘛,你可以来看热闹。”陈殇将公文丢回桌上,然后走出来。
后边的耳光声传来,赵和与陈殇都没有回头。
那士卒一手按着腰刀,口中正说着,突然间陈殇一眼瞥过来,他的心不禁怦怦狂跳,说话也口吃起来。
大鸿胪寺自然是有兵卒护卫的。
“知道那厮在哪里么?”赵和问道。
至于爵位,陈殇虽然已经失去了父祖的关内侯爵位,可是好歹也有爵,无非就是被一捋到底,成为庶名罢了。
此时知道了来人是陈殇,这些兵卒一个个将头缩了起来,只作没有听到孙谢的叫喊。
赵和与陈殇二人大步走了过来,几个兵卒抬头望了望,便有人要上来阻拦,却被同伴一把拦住。
他上前时看起来是想要与孙谢辩论,但才一近七步之内,他的脚下突然加快,长剑铮的一声出鞘,直刺向孙谢的胸膛!
孙谢见此情形,面色大变,他顿时想明白,陈殇此次来是为了什么!
“我是什么东西?我是陈殇。”陈殇扬声道。
“这怎么可能,怎么一眼就有如此威力,我倒不信了!”
钱,陈殇确实没有,他百万家财早就被败尽了,可是清河郡主绝对有钱,也绝对会拿钱出来为陈殇赎罪!
功,陈殇有,正如他自家所说,他在与犬戎交战时,负伤十余处,每一处伤疤,都是一处功勋的证明。
哪怕就算这之后陈殇为他抵命,对他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孙谢何在?”陈殇不耐烦地道。
他们大步踏入大鸿胪寺的仪门,绕过仪门后的屏风。
也有人将头往回一缩,只不过陈殇与赵和正往这边望,看得清清楚楚。
“伙长,你这是何意?”被拦住的兵卒讶然道。
只不过他才开口,陈殇就叫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全咸阳人都知道我瞧中了清河郡主,非她不娶,也知道清河郡主瞧上了我陈殇,非我不嫁……”
陈殇笑了起来:“孙谢,孙行人,不要当缩头乌龟了……不对,你们大鸿胪寺就惯常当缩头乌龟的,说什么韬光养晦……我呸,无非是缩头乌龟装惯了,结果装出真的软骨头病了!”
而且陈殇明摆着说这是私仇,以大秦施行律法的习惯来看,私仇杀人当斩监侯——也就是处后问斩,可是大秦律法之中,又有可折钱、折功、折爵赎罪之说,也就是说,陈殇可以拿钱、拿功勋、拿爵位来减轻处罚。
他左腿顿时血流如注,步伐也一拐一拐,更无法闪避陈殇接下来的攻击了。
他一叫,陈殇与赵和都齐齐停下步伐,两人几乎以同样的动作回头望来。
“你要做什么,这是大鸿胪寺……”
“你这贼厮鸟,却将乃翁我喜欢的女人,拱手送与外邦……这不是夺妻之恨是什么,这不是在背后捅我刀子是什么?前方半士浴血拼命,后方却将其妻女送与外虏,你们大鸿胪寺中竟然有这等人,你们究竟是为大秦效力,还是为蛮夷番人效力?”
他不想成为陈殇赵和扬名的踏脚石,虽然是他先做出踩着二人扬名之举。
他张望了两下,然后直接闯入一处厢房,在门上敲了敲问道:“大鸿胪寺行人孙谢何在?”
长剑这一出,周围已经是惊呼声一片!
士卒有些不以为然:“这可是咸阳城,这可是大鸿胪寺前,杀人?呵呵,我手中的刀……刀……刀……”
他扬声说话,丝毫不掩饰,不仅赵和听到了,许多大鸿胪寺的官吏也都听到,一时之间,诸多官廨之中,纷纷伸出人头来,向着他们这边观望。
他这话将大鸿胪寺上下都骂了,大鸿胪寺这里原本就是与藩属外邦交涉的衙门,里面不知多少舌辩之士、能言之辈,顿时有人不服:“你安敢如此说我们,你又是什么东西?”
心念电转之间,孙谢一边拔自己腰间的剑,一边厉声大叫:“卫兵!卫兵!卫兵何在!”
拦着他的老兵面色铁青,直接压住他的胳膊:“退,退,速速退后!”
“胡说八道,谁捅你刀子了,陈横之,你不要血口喷人!”那厢房之中,刚才缩回头去的孙谢情知躲不过去,他昂然而出,衣冠楚楚:“你……”
“谁在说这话,谁这么大的胆子?”有人叫道。
“什么意思?”兵卒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