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朱融冷淡地道:“说身体不适,只是给你留三分颜面,但你既不要这颜面,那我也就只好直说了,我不愿意见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不愿看到你乱了稷下学宫还要来乱我齐郡,放了顾策,你可以滚了!”
赵和一鞭抽在了他的肩膀上,虽然那个幕僚早就做了挨打的心理准备,可是被抽了之后,还是咧着嘴连连惨叫。
“赤县侯,下吏只是个小人物,你大人大量,莫要让下吏为难啊!”那幕僚连连作揖:“赤县侯,朱公向来严正……”
但他不知道这危险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会具体从哪儿开始。
“你怕朱融,就不怕我么。”赵和冷声道:“快些进去通禀,让朱融见我,再装病,我就一把火将他的郡守府都烧了!”
他刚刚去了刘淳老家,见到了刘淳老夫人,老妇人并没有如何痛哭,但那哀婉之眼神,却让赵和心中悸动。
谁都没有想到,赵和会这般不按常理行事,直接在郡守府前擒一人走。这分明就是在告诉朱融,我就要对付你,你能奈我何!
他唯一能替刘淳老做的,就是将那可能的凶手找出来,然后杀之复仇。
靡宝的行动非常快,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后,他便匆匆赶来:“徐鲸如今就在郡守府中,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经在郡守府中呆了好几天,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樊令嘿的一声怪笑,伸出手来,直接将那幕僚拧起,夹在自己的肋下。
“那么……如果能将管权抓到,或许情况能够好些。”
靡宝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曾灿一惊:“祭酒,这徐钰原本也是出自学宫,而且他甚得朱郡守的器重,以祭酒如今同朱郡守的关系,动他……朱郡守会不会不高兴?”
只是他的搜寻到现在,似乎是进了死胡同,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不,或许不该说是中断,只是被人粗暴地卡断,若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将真正的凶手翻出来。
“打听郡守府徐钰的行踪,我要在午饭之前知道他的下落,昨天他们杀了刘淳老,今天我们就要抓徐钰!”
赵和眯着眼睛,若是如此的话,程慈可能陷入险境了。
砰的一声响,朱融脸色发白,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在!”一个圆滚滚的“球”滚了进来,正是靡宝。
“啊,放开我,放开我,赤县侯,你这是要做什么?”那幕僚被樊令大力挟住,虽然竭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当即大喊大叫起来。
却不曾想,赵和猛然将剑掷了过来,剑在半空中打着转儿,然后剑柄直接敲到了朱融的头上。
赵和心知,目前敌人中唯一公开了身份的就是管权,管权在那个暗中串联的势力群中,肯定有不低的地位,甚至可能是主谋之一,若是能将之找到,整个局面就会打开。
他是真没有想到,朱融会如此绝决翻脸。在赵和看来,自己不过是耍耍无赖,反正他可以推托到自己年少之上去。
若是王夫子知道他现在所采用的手段,肯定会不高兴吧。
赵和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我要见朱郡守。”赵和淡淡地道。
赵和没有看到徐钰。
不过哪里要等到此时,他当初布下罗网对付嬴祝之时,那手段就可以说是卑鄙了。
这一次门口没有人负责,赵和径直闯入其中,当郡兵甲士们闻声再过来时,只能在衙署仪门前与赵和对峙了。
曾灿嘴唇蠕动了一下,欲劝又止。
赵和催马要上前,樊令等自然紧紧跟随,但那幕僚却是一伸手,将樊令等拦住:“郡守身体不适,赤县侯强行要见,他才勉强起身,只不过这许多人会冲撞郡守病体,所以除了赤县侯之外,其余人等,一概在外等候吧。”
赵和又看向靡宝,靡宝拍着自己的肚子,阴森森地道:“我倒是知道徐钰家人在何处……”
靡宝面带难色:“没有消息,也不知行踪,此前几个地方都去查过了,皆未寻着人。”
他哼了一声,心中更加肯定,那个徐钰有很大的问题。
但他无能为力。
不等朱融说话,赵和就笑道:“听闻朱公身体不适,赵某特意前来探望,赵某方才说了自己最擅长看病,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朱公身体这不就好了么?”
这是徐钰,是程慈失踪之前留下的最后线索,赵和隐隐觉得,若是能够将其人控制住,或许可以有意外的收获。
赵和愕然。
赵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他将这蛮不讲理的面孔摆了出来,那幕僚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向一个小吏使了使眼色,那小吏匆匆赶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匆匆回来,在幕僚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那些郡兵甲士顿时拥了上来,与稷下剑士开始相互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