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破绽,对方肯定不会留下,所以现在去查登记册簿,必然一无所获。”彭绅眯了一会眼,摇了摇头:“还得从其余地方寻找线索。”
曾灿悄悄在观察他的神情,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紧张之色,心里隐隐有所猜想。
曾灿失落地道:“别的地方……莫非我真的找不出真凶,为我们洗脱罪名?”
“黎应与我关系不错,故此黎应回学宫之后,先是寻我,再去寻彭教谕。”曾灿抬头盯着他:“教谕,你我二人在此事上,都有嫌疑,若是不找出真正刺客,朝廷追究起来,你我恐怕是要被抛出来当替罪羊的!”
樊令不耐烦地走了出来,他瞪着彭绅:“听闻你找我?”
赵和当下开始说起自己对学宫的意见来,他一二三四五地例举,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然后又说起在他看来学宫应当怎么整顿改革,又是一二三四五,每个大点里还有好几个小点,当真是细枝末节也无微不至。
“山长,我发现这十五年前,当真是个很特殊的时间呢。”赵和又道。
“你还有话说?”
樊令翻了他一眼:“这种情形下还去什么酒楼,我可没空与你废话!”
“孔山长在学宫当了多久的山长?”赵和问道。
在他身后,赵和略有些虚弱的笑声响了起来。
彭绅微微一愣:“学宫之中,不是到处都在说,刺客乃管权所指使么?”
这一幕,落在了赵和的视线之中,只不过赵和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吧,不谈那么远,那只谈这齐郡之事。朝廷每年给学宫拨款不少,学宫设于历城,所为者何,想来孔山长心中明白。为何齐郡响马不见少,义仓中的粮却少了,而学宫对此竟然毫无对策?”
他深深看了院舍里一眼,又瞧了瞧身边的段回。
看着他圆圆的眼睛中犀利的眼神,彭绅心中又是一动。
赵和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相对,孔鲫看到了似笑非笑的讥意。
“孔山长,如今我们是同僚啊,你是山长,我是祭酒,我是你的副手,现在不正和你商讨,如何改变现在学宫的局面么……你若是不爱听,那你就回去。”
孔鲫目光闪动,哼了一声,起身甩袖,大步离开。
“若你没有别的话,我也要告辞了。”孔鲫冷冷地道。
“山长,学正!”守着院舍的剑士纷纷变腰行礼。
“呸,啥东西都不送,这象是来道歉的么?”樊令嘟囔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比起狗肠子还绕……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他的手上,有一枝箭。
彭绅摇了摇头:“没有意义。”
“唔……”彭绅深深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凑到近前来。
“你有话要说,就快说!”
曾灿一脸惊喜:“请彭教谕指点。”
彭绅拱了拱手:“那个黎应乃是我的学生,诸多事端,都由其而起,他虽然死了,我这为师长的却不能当事情就此过去,故此我有意向赵祭酒当面致歉。听闻祭酒如今伤重,不见外客,还请阁下为我转达。”
他此前每说一句,孔鲫的眉头就跳一下,最后说到他自己十五年前才出生时,孔鲫终于迈步走进了屋子。
“对,若不找出真凶,我前途尽失,甚至恐有性命之忧,若能找出真凶,我便可将功折过,甚至可能让自己的名字上达朝堂,让天子与大将军也知道我!”曾灿目光炯炯:“就不说这些,单想着我要替别人背罪名,我心里就极是不爽快,谁坑我,那我便报复谁!”
“啊?”曾灿一脸惊讶。
“孔山长自然不是这种人,可是他醉心于学术,不问学宫庶事已久!而且他虽是博学多智,却有一大缺漏,就是耳根子软。他不欲推出我们当替罪羊,自有别人会劝他如此做!毕竟彭教谕不是儒家教谕,而是纵横家,而我的底细如今也众所皆知,我其实所修的是兵家。”
两人默不作声,迈步走进了院舍。
孔鲫听得焦躁不安,但面上仍然平静,而他身边段回,却渐渐沉不住气,屡次打断赵和的话。到后来赵和发怒,直接以祭酒的声份将之披头盖脑痛骂了一番。
孔鲫心中怒气上涌,若不是赵和要死要活的闹,极度不配合学宫派来的医生,他哪里会亲临此处。
“教谕说的是,只找到这个没有什么用处,但此物必是出自学宫武库,学宫武库的弩矢出入必有登记,或许从中可以查出点线索来!”曾灿拱手道:“我是学子,无权查看登记册簿,但彭教谕却可以查看!”
“出了这么多事情,山长又不肯交出真正的刺客,那么肯定要挪个位置了,以山长如今的品阶,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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