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你何干,我自奉皇命查案,只要稍有嫌疑,便可抓捕审讯!”温舒对着吼道。
“你眼前这个孺子,是我兄弟!”清河县主一语说出,满屋哗然。
不知不觉,他就退到了门口,然后华祭酒一拂衣袖:“这等奸邪之辈,还不快滚,以侯明君之戮,更待何时?”
温舒一手还抓着玉佩,另一手则握着刀,他想要去抚脸,却不知用哪只手更好。
不过不是拿刀的那只手,而是抓着天子玉佩的那只。
温舒冷冷地撇着嘴,来的人越来越多,意外也会越来越大,今日之事,恐怕不易善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华祭酒踉跄往后退了退,其余儒生,也不免为之气夺。
“呵,丞相有令,许我等国子将诸生于咸阳令署听政,以备今后为官所需,你的意思,是丞相此令无效?”华祭酒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却是一个戴着高冠的儒者。
“来人,来人,将这泼妇给我抓起来,给我打,今日我还不信了,我有天子玉佩在手,还治不了一个孺子一个泼妇!”他咆哮着举刀,却不敢真去砍清河县主,于是一刀背抽在了一个虎贲军士卒的脸上:“该死的蠢物,你们就看着这些家伙扰乱公堂?”
赵和看清来人,不免愣了一下:“鹿鸣,你怎么来了?”
铮!
“温舒!”清河县主起身,大步走向温舒。
实在是赵和的十指已经太过难看,血肉模糊极为吓人。
小姑娘顾不得回应赵和的问题,只是为赵和的手心痛,她又不敢触碰,于是将自己的嘴凑上去,轻轻吹着:“吹吹便不痛了,阿和哥哥,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小时我摔痛了,都是爹爹和娘亲吹吹……呜呜呜……”
“你们是何人,为何来到公堂之上?”温舒看到来人身上没有官服,心里顿时微松,沉声说道。
他心中也终有所省悟,如今不比当年,他想要恣意行事,是不可能了。
温舒哪里受过这个。
“清河县主,你为宗室,怎么擅自来到公堂,莫非你也要扰乱公务,想到宗人府去跪么?”温舒心念转动,决意将清河县主先吓走再说。
但儒生们不怕!
温舒心里确实觉得他们都有嫌疑,但他再狂躁,也知道这不是现在能说的。
“礼不可废,当劾则劾。”被称为华祭酒之人又转向赵和:“你这少年,今年多大?”
这些腐儒,以文乱法,实在是让人生厌!
见温舒对此似乎毫无所知,华祭酒脸色一变,呸的一声,一口唾沫直接吐了过来:“你,我早听说过你,一介小人,在烈武帝面前摇尾乞怜,心毒手残,多方害人。如今新天子未知你之旧恶,令你得到官位,你不但不感恩以报,反而加倍行残烈之事!你这是坏天子之仁,坏朝纲之纪!”
此时赵和坐在地上,十指不知往哪放才能舒服一些。那小小身影一把抓住他的手,看到他指头上血肉模糊,顿时泪如泉涌:“姐姐,县主姐姐,他们……他们伤了阿和!”
温舒的两颊顿时又红又肿。
温舒嘴角下弯,深深的法令纹再度显出,他高高举起了手。
紧随其后,清河县主在侍剑随从下排众而出,她也顾不得堂前肮脏,蹲下身看了看赵和的指尖,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这倒是奇了,虎贲军士卒不能在这里,你们这些国子监的祭酒、教谕、博士,又为何能在此?”温舒在华祭酒等人来了这宾,心中便压着怒火,此时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些腐儒给我打出去!”
国子监大门入门第一眼所见,就是一块高达两丈的巨型石碑,石碑上唯书一字。
他终究是在铜宫令的位置上闲置久了,太过急切,想要立功,故此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刀出鞘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而明晃晃的刀光,则让人心底发寒。
他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儒者,同样高冠博带,走起路来一板一眼。
“十五岁。”赵和强忍着手指上的疼痛答道。
华祭酒见此,双眉一扬,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一下:“你若有胆,便在我这里砍上一刀,我今日骂奸而死,青史可以留名!”
“这……”华祭酒神情不免一滞。
但这话一说出,外边就有人不紧不慢地讲:“咦,我倒是奇了,这世上还有不将大秦律令放在眼中的人,都让让都让让,让我来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厉害!”
他却不知,烈武帝任用酷吏大杀特杀,朝中大小官员几乎杀掉一半,故此到了烈武帝之后,多方出现官员空缺。丞相上官鸿为了更快培养出合格的官员,所以允许国子监诸生入咸阳城各衙署听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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