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下雄城

    众人脸色也有些肃然。

    虽然只是几句，他对这几人却有了个初步印象。

    刀没有鞘，只是在铁匠铺子里花二十文钱就可以买到的便宜货，但他还是很珍惜地将之别在自己的腰带上。

    “大丈夫当如此！”戚虎盯着那顾盼自雄的大官说道。

    随着离咸阳越来越近，空荡荡的驰道上人马渐渐多了起来，虎乳儿兴奋地看着这些行人，别人无论在说什么，他都会仔细侧耳倾听。

    他不知道自己出了铜宫之后会是什么命运，所以尽己所能，想要抓住点东西。陈殇或许不可靠，却是目前他唯一能够倚仗的人。

    虎乳儿咧开嘴笑，一口牙齿非常白。

    虎乳儿又是灿烂一笑：“它是我的，第一件属于我的东西。”

    “教我分辨各种树木的，是个胡子这么长的老先生，每日放风之时，别人忙着说话晒太阳，他忙着种菜种树。他说他叫蔡圃……”

    虎乳儿拔出了剑，脸上仍然带着笑。

    他们再问虎乳儿铜宫中的事情，虎乳儿却不肯说了。

    “学过剑术？”陈殇的马缓缓来到虎乳儿面前，他居高临下，看着虎乳儿。

    虎乳儿虽然年少力弱，但极为聪明，他只是略微指点了几句，虎乳儿便骑得有模有样，这让戚虎甚是惊讶，对虎乳儿的态度更为和气。

    他们的目光，不是在新帝身边的大官身上，就是在那些耀武扬威的虎贲军身上，唯有虎乳儿的目光，却停在了辇车上的新帝身上。

    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且关在铜宫之中，就算是跟着农家渠首听了些东西，可又能掌握几分？

    “前任大司农蔡圃，农家之渠首，烈武帝三十四年时任大司农，烈武帝四十五年下铜宫狱，他竟然还活着。”俞龙吸了口气。

    从铜宫到咸阳，四十里地，如果用脚走，得走上大半天。但有了马，就不需要这么久了。

    “铜宫里关的小孩，都象你这样吗？”戚虎上来问道。

    “啧啧，我亦可为之！”俞龙也忍不住说。

    李果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

    “烈武帝好征伐，治世五十一年，年年征战，而民间无大饥馑，仰仗于此人。”俞龙盯着虎乳儿：“你学到了他几分本领？”

    虎乳儿有些不舍得那柄剑，不过还是交给了陈殇，自己去将莽山贼的刀捡了起来。

    “看来你在铜宫里没白过啊。”陈殇惊讶地说。

    “小子，这破烂玩意你留着做什么？”戚虎问道。

    “我在铜宫之中，有一位老师，在铜宫中他是西边的怪物，但据说在外边，他很有名气。”

    宽阔的驰道是用黄土夯成，虽然有些坑洼，但大体上还是很好走。驰道两边种着榆树、杨槐树和椿树，只不过这些树只有梢上还留有树叶，底下的叶子都被人捋走了。

    “贼是官吏养的，便是烈武帝在时，也是如此。”李果冷然说道。

    陈殇瞪圆了眼睛，俞龙、戚虎和李果也在一刹那失神。

    陈殇撇着嘴，望着那些铁甲武士：“虎贲军号称天下精锐，养在京城之中，和当年玄甲军一样，终究是养废了。”

    “这些树，铜宫里也种了，所以我认得，它们的树叶都可以吃，如今连驰道两旁的树叶都被人捋了，距离咸阳不到四十里的地方有山贼，看来天下不太平。”

    “会骑马否？”戚虎向他问道。

    他的家族，也是被烈武帝治罪的家族之一，虽然他侥幸未死，可是家中嫡亲长辈，几无留存，只留下一些旁支庶脉一地鸡毛。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停在虎乳儿的手上。

    他知道李果对得到“烈武”这个谥号的先帝不满，因此没有辩论，而是指点起虎乳儿的骑术来。

    “他已经死了。”虎乳儿说道。

    “若是烈武帝尚在，我们这样背后议论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戚虎摆了摆手：“别说这些废话，走人走人，回咸阳喝酒去！”

    在戚虎的呦喝下，三人回到了林子里，将自己的马都牵了出来，再加上莽山贼头目的那匹马，现在他们有五匹马了。

    “你知道为何这些树上树叶这么少么。”看到虎乳儿对这些树很感兴趣，陈殇问道。

    莽山贼头目的马脾气很温顺，但虎乳儿个头矮小，想要爬上去却很艰难，还是戚虎，伸手一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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