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架出来的两米高的棚子,主要不是用来挡太阳而是遮风。
“行,你是大姑娘了,你们没事的话进屋里去,让姐姐们给你们拿糖吃”桑柏说道。
一帮小他几岁的孩子被他使唤的团团转,两个人抬着一个筐,总共七八筐排着小队冲着桑柏这边走来。
桑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瞅,发现陈东升这小子颠颠的向着自己跑了过来。
“行了,放你的螃蟹去,帐先记着,等我忙完了这两天咱们再结”桑柏笑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柳树庄现在发达了,用外人的话说,柳树庄这帮龟孙子把东西卖给了日本人抖起来了。这样的姑娘,媒婆都不带看柳树庄小伙一眼的。
以桑柏的估计,这一两年是柳树庄喜事的集中年。
桑柏到是知道扎出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你让他扎他也没有这本事。
按着人头来算,桑柏明天正日子最少得开上两班席,现在主要的客人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夏雁秋的亲戚,像是姑姑舅舅,叔叔婶子之类的。
“不错,不错!”
一个棚子里摆着两张或是三四张桌子,从今晚开始,这些喜棚里就开流水大席。
陈东升一听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放缸里好了,要是明天死了,咱们再捞呗,还有十几个笼子下在河里呢,公的更大,但是桑柏哥不要啊”。
现在有风俗,女人和小孩不用上桌子吃饭,桑柏从四十年后过来,怎么可能认这风俗,所以这才有了这么些桌,换别人来办最少能省三分之一的桌数。
一提喜事季树平更加开心了:“的确是喜事,两边要是商量好了,也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情”。
“什么事?”桑柏大声问道。
说着陈东升冲着身后一招手大声喊道:“快点,快点!”
师傅点头,徒弟就开始捞肉,只要是师傅开始摇头,徒弟就会把肉放回锅里,盖上锅盖子继续焖。
桑柏家门口的那一片晒场东北角,一字排开摆了十个大柴锅,每一口锅里都飘出了诱人的肉香。
作为夏雁秋的好朋友,马小艳自然出现在婚礼的现场,不光是她,夏雁秋公司里只要是处的不错的今天不是自己过来了就是让人带了礼金过来了。
关健是菜还不一定好吃,因为饭店连厨子带服务员那都可是正式工,领着国家薪水的职工,一个惹的不高兴了直接给你撂脸子,你说你这喜事办的糟心不糟心?
“你看!”
“怎么扎?”
说完季树平道:“你这事办的可真讲究呀,要是搁别人家这妇人小孩最少能省出五桌菜来”。
当然,桑柏和夏雁秋都没有准备收人家的礼金,不光是他们的,所有亲戚还有乡亲们的礼金都没收,实在是碍不过面子的,比如说是长辈给的,也都是一块钱意思一下。
反正老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什么样的亲戚没有呢,你说是吧。
一个大师傅带着五个徒弟正在忙活着,时不时的就有徒弟把锅里的肉食用铁耙子捞出来送到师傅的面前问一下。
想想看三十来岁的季连勇都有媒婆给说合了,村里剩下的光棍们只要是长的不错的,自然都有媒婆上门说亲来了。只不过到现在仅有季连勇这边人家姑娘点了头。
“我过去看看”。
桑柏笑着揉了一下最小丫头的脑袋:“可以啊,现在都知道送贺礼了!”
陈东升问道。
“借了也得还啊”季树平苦笑道。
陈东升等孩子一听立刻摆手说道:“不要钱,您结婚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就当是我们几个的贺礼啦”。
现在外面人的都知道柳树庄的人要有钱了,于是一些自家有闺女的,想攀上一门富亲戚的自然就动起了心思。
“螃蟹我们给你送过来了”。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呢,桑柏听到院子里传来马小艳的声音:“桑柏,桑柏!”
赵美玲这边兄弟姐妹加在一起比夏士杰更盛一筹,兄弟姐妹九个,也都各自成家了。
所谓的流水席就是一拨人吃完了,另外一拨人接着吃,如同流水一样乡下称之为流水席。
“给吧,明年你们家又多一口人摘桃子,最多辛苦一年这钱就回来了”桑柏笑道。
还没有数几个呢,便看到季树平走过来了。
桑柏伸头一瞅发现每一只螃蟹的个头都不小,差不多得有四两左右,要知道这可都是母蟹,没有一个公蟹,长这么大的个头放到桑柏那会儿真的要不少钱。
桑柏走进喜棚,挨个的开始数起了凳子,想着别到时候少凳子还得去村里拿。
无论是夏士杰父母家,还是赵美玲父母家孩子都不少,像是夏士杰,自己是老大,下面却有七个妹妹,而且都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