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桑柏这边在村里的地位高,连着夏雁秋也就不能直接按着年龄来了,所以雁秋姐才是季连信这一辈人的称呼,换上他们的父母,不是雁秋就是桑柏家里的。
这时谁也没有心思动了,一个个全都瘫软在了椅子上。
如果不是去年粮食给力,加上砖厂上又挣了一些,季树平和高小玉两口子别没法拿出二十来斤肉待客。
“爸,您别担心了,现在就算是剩也不是大问题了,大不了咱们留着自己吃就是了”季树平安慰了一下自家的老子。
听着夏雁秋训弟弟,桑柏觉得这两小舅子还真可怜,一下子有了两个‘妈’。
饭吃了一半,桑柏听到季连勇兄弟俩的声音。
兄弟俩连连摆手:“吃过了,我娘让过来过给您送菜过来,中午这一顿菜就麻烦您了”。
“你一个人能做饭么?如果你要是不能我就在这帮你,你要是能我就去帮乡亲们抢收,能抢一点是一点”夏雁秋完全没有偷懒的想法。
乡亲们全都在田里,包括大凤这些半大的孩子也都弯腰低头抢着稻子,在田梗边上,摆着三台木制的脱粒机,夏雁秋姐弟三个负责脱粒,三人也不张口说话,专心的干着自己的活。
“桑先生”。
刚出了锅屋,中到门口有人声,于是转向了门口拉开了门。
桑柏扭身从桌子旁边站了起来。
季树平是季维根的大儿子,老爷子现在就和由大儿子与大儿媳奉养,所以老爷子这边对于天气自然表现的十分担忧。
这话谁也不信,因为这田里的稻子还剩五分之二呢,如果放在往年,这样的收成的确让人笑歪了嘴,但是有去年的珠玉在前,现在收的稻子自然就不够看了。
“老天能再给三四个钟头,这活就干的差不多了”。
“来了啊!”桑柏放下手中的筷子迎了上去。
村里除了桑柏没有人家有这么大的手笔直接纯红烧肉,像是高小玉家这样三四分肉六七菜,摆到外面平原的富村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粮食没有留在田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桑柏嗯了一声:“我一个人可以,你们去帮忙搭把手也是好的,雨不等人啊”。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桑柏干脆和面做面条,叮叮铛铛的忙活半个小时,也没有把屋里睡觉的三位可吵醒,可见昨天三人都是累坏了。
这三人刷完了牙,桑柏这边已经把面给端到了院中的小桌子上。
“嗯,所以今天要抢收,看样子这雨最晚最晚也就是下午,能不能挨到榜晚都难说”桑柏道。
菜园子里种的西红柿还有黄瓜,远不是后世菜场里卖的那种黄瓜和西红柿可以比的,桑柏现在有事没事,尤其是夏天的时候,这两碟子菜是出现在餐桌上最多的。
就这么一直忙到了下午四点不到,终于把田里所有的稻子都收回来了,一大半的稻子脱了粒,还有两板车不到的稻子被运回了季树平家。
季连勇和弟弟季连信两人牵着村里的驴子进了院。
吃饭了,大家伙坐到了田头,这才有说有笑了起来。
夏雁秋道:“你吃你的,饭也不能把你的嘴堵上”。
这雨要一落下来,那地里已经成熟的稻子可就有难了,高小玉家里的几亩稻子今天就必须要抢收回来,如果不抢收回来的话,那这一季的稻子留在田里炙少就要损失掉多少。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更好的招,所以桑柏暂时把这个事情放到了脑后,到了锅屋开始做早饭。
现在这云是厚了,但是还没有到那种遮天蔽日的程度,天色依旧是很亮,所以桑柏才说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晚上,如果是那种阴沉欲落的,肯定就两个小时内的事儿。
“哟,桑先生,你吓了我一跳”。
忙的时候不觉得,但是一歇下来,桑柏顿时觉得自己的腰有点受不了,像是要断了似的。
说到这儿,桑柏想起了自家小舅子自带的核武,立刻说道:“等会我给你们俩找两凉鞋,别穿球鞋了,好家伙你们一脱鞋,能把河里的鱼都臭死”。
“吃你的!看把你给洋性的,才吃几天饱饭啊,就在这边怨这怨那的”夏雁秋又开始训起了弟弟来。
“这面做的不错!”夏卫国一坐下,二话不说端起了面碗,划拉上面两片牛肉进嘴,然后吸溜了一嘴面,嚼巴了几下说道。
“都抓紧吃,吃完了干活吧”。
话不多说,季连勇和弟弟放下了肉与豆角,转身离开了桑柏家,到了门口,季连信站定了,扭头说道:“桑先生,豆角筐下面有几个羊角瓜,我娘说送给您和雁秋姐尝尝”。
要说今天这天气真不怎么样,如果是晴天现在这时候太阳早就高挂了,但是现在天亮了,太阳却不见一点眉目,不光是不见眉目,东面还隐约开始聚起了乌云。再加上昨天晚上不见一颗星星,今天这雨怕是十有八九要落下来。
“这也太客气了”夏雁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