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肉沫油渣做的一些菜,凑起四个带肉味的菜,这就是现在农村最体面的席面。
桑柏道:“我不是说这次,而是说大家有必要把这事给弄清楚了,咱们这里就定下一个数,以后无论是谁家婚丧嫁娶都是这个数,用立国叔的话说就是意思一下”。
等着外面的圈一晾一好,桑柏立刻把这些东西都赶了出去,小院里土都挖了十来公分,这才把那种骚臭味给弄没了。
人到了大家便开始商量。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到重点上了。
桑柏插口道:“有规矩才有人情,光有人情丢了规矩最后人情和规矩都没有了,咱们这一点要跟粤江省那边学,不摆谱不搞排场,无论是请客吃饭还是给红包喜钱都不能成为大家生活的负担,别到时候孩子结婚,叔伯要掏干口袋,这不合适。君子之交淡如水,对大家都好”。
因为这玩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桑柏喂起牲口来自然也就不心疼。
桑柏可不是胡说,四十年后他一位同宗的伯伯家就常这么干,只不过谁又傻?两三次后他家摆席十来桌,到了日子没一个人去的。
鱼到是不缺,村子前面的河里有的是。别说柳树庄整个东裕省都不缺,全省湖泊随处可见,鱼类品种也多如牛毛,水产业很发达。
吕庆尧很快明白了桑柏的意思:“桑先生说的对,咱们得有这眼光,不能让出礼成了大家伙的包袱,咱们一年土里刨食也刨不了几个钱,别一年到头来,光出份子钱把一年的辛苦给耗没了,谁家办事谁出大头,一桌席面的一半,这样的话没大事也不会摆席谋利”。
这天午后,太热了,桑柏正准备关门进空间睡大觉呢,突然间听到外面陈东升叫自己。
更想不到以后很多无耻之人会拿这事敛财。
一桌子席,少不了鸡鸭鱼肉,鸡什么的就不说了,鸭这时候也别提,没有那条件!
眼瞅着这位桑高人弟子也不像是个会赶猪的,于是季延平的老婆刘二兰、刘二婶和陈东升的老娘余二婶带上几个妇人把这几头猪还有小鹅赶到了桑柏家院子里。
季树平道:“这有点不近人情吧?”
你想去市场上买,一只鸡一块多,折合快十斤大米,你让这个时代的农民拿鸡鸭来办席面?那就不是办席面,你这是准备抄人家呢!
家里的小东西们还都挺争气的,没病没灾的,一个个活泼的紧,唯一让桑柏头疼的是,无论是小羊,还是小猪小鹅都喜欢在院子里拉屎,弄的小院子里很快就成的牲口圈。
陈东升立刻摆手道:“我不是想要这个”。
桑柏也不客气,把马灯放到了桌上照亮,自己坐下来之后拿了一丫子瓜开始啃了起来。
“桑柏哥,桑柏哥,睡了没有?”
“桑先生您是不是想太多了?”吕庆尧有点挠头。
“还没呢,什么事?”桑柏问道。
最后弄的过年跟遭灾似的,一家愁眉苦脸的,一下子旧社会的那种年关难过的感觉又回来了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陈立国有点小小的不满,他觉得桑柏问这话就有点显得自己办席面是为了收人家份子似的。
“这礼怎么个收法?”
“那成,那咱们这把它列个规矩出来”季树平支持道。
“那行!”
陈东升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后脑勺:“我就是觉得这东西那亮堂了,比油灯可亮多了”。
桑柏点着了自家的小马灯,拎在了手上往村里去。
“我觉得延平这话不错,给孩子买点合用的东西可以”吕庆尧说道。
众人一听都好奇起来,不知道桑柏要说什么。
吕庆尧见桑柏来了立刻来了一句,说话之后伸手拿了个凳子摆到自己的旁边示意桑柏坐下来。
“这还用你说”桑柏没好气地说道。
乡亲们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拿粮食去换,陈立国家还有打下来的精细大米,找陆大有换上油票、肉票去买就行了。
总之现在办席最主要是就是两样东西,一是肉,二是油,尤其是油,油够使炒个青菜都是香的。
一来一去赚上一倍多,家里人生日要摆,孩子满月要摆,连孩子两三岁这种零碎生日都要摆上十几桌席面,明摆着就是不要脸了,就想用席面去掏你口袋里的血汗钱。
桑柏先去拿水舀子在院中的大水缸里舀了一下水,冲了一下手之后坐回到了凳子上。
现在只要是工业品啥都缺,没有技术含量的马灯也是其中之一,现在村里也就两马灯,一个老旧的要死,最好的就是桑柏这个马灯。
桑柏道:“真不多,以后咱们的日子肯定是一年比一年好了,以后有了钱,村里的闺女们要出嫁,小伙子们要娶媳妇,这事都绕不过去,大家口袋里有点了,未免就会有点攀比之心,甚至很可能发展成为敛财的门路,以后让这种事情成一大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