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后娇贵的肠胃啊!
水一开,把疙瘩放进去,直接一大勺子油下去,盖上了锅盖等着水开。
这时候桑柏把两个鸡蛋打进了碗里,搅开了之后放到一边,随手把青菜洗了切了,这时锅也开了。
陈东升挨了他老子一顿揍。
乡亲们给的都是大土碗,有点像外面吃面时候的那种大海碗。放在后世够两人吃的。
一听说中午有鸡蛋吃,一帮孩子回答的声音都高了一截子。
把鸡蛋液打成了鸡蛋花,并且把青菜扔进去,再盖上了锅盖。
“桑柏哥,你这是做什么?”
吕庆尧想的是桑柏不想让自己这些人知道他生活的地方,而桑柏这边则是怕有人跟着自己施展不开,而且桑柏也没有准备往远了跑,走上十几里的钻空间里打粮食才是正事,没事耗白样功夫做什么。
“进屋喝口水?”桑柏道。
现在柳树庄这些人对桑柏可不是以前的态度了,以前是啥?留这人住上两天,现在是什么?巴不得桑柏一直在村里这么长久的住下去。
转了一个多小时,桑柏转回了住处,还没有到家呢便看到陈东升的老子陈立国拎着陈东升过来了。一只手拎着儿子的衣领子,另外一只手还操持着一根秃了头的扫帚。
听说桑柏教孩子们识字,第二天吕庆尧就过来了,看着桑柏教了一会,便背着手笑眯眯的回去了。
就这么着,锅里剩上的小半锅也没有了。
接下来又陆续有人过来,每一次都是笑眯眯看上几眼便走了,这帮人弄的桑柏很奇怪。
小凤倒是个爽利的姑娘,直接放到了桑柏的手上:“给你你就拿着,如果你要是不要就摔了它,反正拿回去我娘肯定要骂我”。
很明显。
桑柏是真不是太爱吃鸡蛋,况且觉得也没有必要吃乡亲们的鸡蛋。
精瘦的汉子居然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来时个送过来的面还没有吃,今天桑柏直接倒了小半袋子到了陶盆里,洒上一些盐,然后用半片干葫芦做的瓢舀上水,一边往面里倒水一边用筷子在面团里搅和。
十八岁的孩子被好揍了一顿。
吃疙瘩汤没有香油,没有镇江的老陈醋,也没有一两瓣糖蒜佐餐,味道差的那可不仅是一星半点。
听到陈立国一阵白活,桑柏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是因为中午的那一顿疙瘩汤,这位中年汉子就把儿子给收拾了一顿。
陈立国一听有粮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一把抓住桑柏的手:“桑先生,这怎么使得,您肯教这些小王八蛋识字就是天大的恩情了,还要您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这……这……”。
否则就算是县太爷那也是个草包。
“好!”
等着盆子里的面成了一个个的小疙瘩就可以了。
但现在五六个孩子每人一碗,差不多就干掉了大半锅。
这边桑柏进了院子还没有一会儿,剩下的几个孩子爹娘都也陆续来了,很明显这些孩子一个没的跑,全都被爹娘给弄了一顿。
桑柏这下有点尴尬了,不过脑中念头一转,笑道:“那这样吧,今天中午大家都在我这儿吃,咱们就用这两个鸡蛋做午饭”。
如果是刚来桑柏不介意煮上一两个,但是现在他可不会干这事。
早上桑柏正摆开架式准备今天教会这些孩子们写父母这两个字的时候,刚进门的小凤从口袋里摸出了两个东西递到了桑柏的面前。
“那太简单了,我等会回去就找人商量这事”陈立国说道。
没有办法,全村几乎都是睁眼瞎,好不容易来个文化人,还不得好好的伺候着?
原本想说偷但这个字太难听了,所以到嘴边又改成了拿。
桑柏道:“还能光吃鸡蛋啊,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
鸡蛋对于乡亲们来说那可不是一般东西,小到针头线脑,大到酱醋油盐,都可以用鸡蛋去换。
完全不是后世的路数嘛。
“立国叔,这算什么啊,不就是一点白面么,真不至于这样,你这样弄的我都有点尴尬,等着过几天,我问村里借个爬犁去把我师父留给我的粮食搬出来,虽然不多两三斤的大家省着点吃吧”桑柏说道。
早上只教了两个字,一半的孩子能写个歪七扭八了,剩下的一半估计今天结束能自己写出来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所以此刻的陈东升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耸头耷脑的站在父亲身旁一言不发。
桑柏这边准备进空间睡了,院子外面却想起了吕庆尧的声音。
原本桑柏叫爷爷人家也不乐意了,说是分开叫,桑柏不用论村里的辈份。
其实这些日子桑柏一直在琢磨怎么把空间里的那些粮食给拿出来,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事挑明了。
“桑先生,我听说您准备回一趟老林子里去,要不要村里人跟着您去,也好给您打个下手干个什么力气活啊?……”吕庆尧一边往院里走一边说道。
桑柏道:“那就最好,我估计得有两百来斤,做的要结实一点”。
孩子们吃的香甜,但是桑柏却不觉得有多好吃,首先是面粉硬,口感还很粗,面色也远不如四十年后那么洁白如雪。
这时候桑柏只觉得整个厨房里都是吸溜吸溜的声音,一帮孩子就如同逃荒来的一样,注意力全在自己碗中的疙瘩汤上了。
而且现在这条件,桑柏也没什么好挑的,除非他能找理由把自己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使,要不然不想露馅就得老实的用这些东西。
奇怪归奇怪,书还是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