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得更紧,“……我快被你勒死了。”
“……怎么了?”她手里还拿着镊子和酒精棉花,现在只能把手伸的很远怕滴到身上。
喻润终于抬头:“你很闲?”
“……”乖乖的丢掉镊子,终于有了手可以回抱喻润,“伤口很痛么?”
“他天天失恋,所以见不得我们这样的。”喻润心情好到爆,“都消毒的差不多了,你把这边的血擦掉,然后涂药就行了。”
“头都被砸开了, 还笑的那么骚气, 你确定你不用去做个头部扫描么?”纪坚哲完全自娱自乐。
“……”孔安槐有点想抠指甲,喻润这边的朋友,说话都很难接。
“砸坏脑袋你还要我么?”喻润突然拉住孔安槐的手,问得很认真。
“你自己来,看着点伤口,弄完了涂点药就行。”无视孔安槐傻掉的表情,非常潇洒的转身就走。
他倒是真没有大哭,刚才实在没忍住滴了几滴眼泪也被他使劲蹭到了孔安槐衣服上,现在看起来除了鼻尖眼眶有点红,其他都很正常。
“行行行,我先走。”纪坚哲对着得意的喻润比了个中指,“全部弄完后来找我,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很复杂,当面聊比较好。”
喻润还是觉得有点丢人,抿着嘴唇不愿意说话。
“……”医生被口罩遮了三分之二的脸,却仍然非常卖力的用眼睛做出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他还想卖个可怜叫两声痛让孔安槐安慰来着, 结果这人杵在这里简直影响他发挥。
“丢掉!”鼻音更重。
这么软乎乎的孔安槐,居然真的是愿意跟他过一辈子的。
“磨破点皮而已,缝什么针?”医生看起来和喻润很熟,笑的很嘲讽,“这人被岩壁割开几厘米的口子都不肯让我缝的,他血多,你就让他流好了,死不了。”
而孔安槐,要他,哪怕他变成了痴呆。
她那么认真的在算她的资产,因为太理智现实,所以她那些话甚至不是在哄他。
“可是很挤。”孔安槐稍微挪了下位置挡住纪坚哲一直盯着喻润伤口的视线, 她也想赶人了, 那伤口深的她心里一颤一颤的。
孔安槐仰着脖子研究了半天伤口,确定涂了药膏后确实止住了渗血才松口气,拍拍他的脸:“擦好了。”
喻润点头,正好碰到医生消毒的镊子,咬牙切齿的嘶了一声。
是真的冷。
尤其看到孔安槐咬着嘴唇黑着脸抖着手给自己清理伤口的样子,他乐得感觉自己都要快听到结婚进行曲。
然后转身,把手里的酒精棉花一股脑的丢给孔安槐。
“……他……怎么这样啊?”孔安槐完全无法适应这里的画风。
后来喻润出国, 拜托他有空帮他看着孔安槐的时候, 他注意过她一阵子。
“……”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但是还是有些委屈,“我手举着镊子不能动会很酸。”
“……”流了几滴眼泪后就觉得尊严扫地的喻润吸了吸仍然有点鼻塞的鼻子,很没面子的用嘴巴堵住了孔安槐的笑。
他们早就抛弃了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再要回他。
嘴角的笑都还没完全收回去,却突然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她。
他很努力,尽自己所能,努力的站到了攀岩能站到的最高荣誉奖台。
孔安槐的回答是一个白眼:“我爸会哭,他会把你也打哭,你们两个会变成我家最能哭的两个人。”
而且存在感极强。
“孔安槐。”他又连名带姓的叫她。
但是没有,七年来第一次见到喻杰涛,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喻润仍然抱着她一动不动。
孔安槐居然是真的愿意跟他结婚的。
“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好不好?”这里的医生太不靠谱了,“你会不会真的砸坏脑袋了?”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然后马上飞阳朔,私奔好不好?”他要把孔安槐藏起来,谁都不能再劝孔安槐不要跟他在一起。
“……你犹豫了?”喻润的嘴角终于彻底拉回正常的角度,“我砸成痴呆你就不要我了?”
结果真在一起了, 才真的佩服喻润的前瞻性,这女人,眼里面只有喻润一个人,护犊子护得他都没眼看。
那个曾经试图把他直接过继给其他亲戚的亲生母亲,接过他名片的时候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你闭嘴。”声音跟耍赖一样。
心里面某些他以为应该不会再在乎的伤口突然被撕裂,他从来没有哭过,现在却彻底的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