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槐回到学校的那天并不知道,这一天会变成她人生的转捩点。
“……”孔安槐抠了抠手机壳,然后很轻的的应了一声。
她要先回学校,蒙着头好好睡一觉。
事情的导火线发生在第二天清晨五点钟,或许是昨天晚上的烧烤吃的太多, 孔安槐一大早的肚子就有些不舒服, 在女厕所蹲了很久, 蹲的时候还笑意盈盈的想喻润帮她清理出一个厕所还是很有必要的。
孔安槐这几年偶尔会想,其实那天早上她听到的只言片语杀伤力并没有那么大,喻润毕竟是她唯一动过心的人,一周的时间,也足够她和喻润之间把话说清楚了。
……
男女之间思维差别真的挺大的。
然后径直走到喻润房间,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出门,打车。
十五万块钱,其实并不算很多,孔建国和刘美英瞒着孔安槐偷偷的抵押了家里的房子——他们夫妻俩当时还相信,那位集资人一定还会回来的。
“别瞎说啊,这位我们老大可是费了老鼻子劲的。”李大荣似乎打了一下那个男孩, 只是语气笑嘻嘻的不像动气。
她得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毕竟大家都是多年街坊邻居,孔建国觉得人总是有良心的。
哪怕拒绝,也应该见个面拒绝的吧。
从喻润基地宿舍回学校后,孔安槐和喻润的联系就只维持到他比赛当天,喻润参加比赛的那一刻起,孔安槐就把他的电话拉到了黑名单。
“我爸妈好着呢,能出什么事啊!”喻泽笑嘻嘻的,“我先借你收点利息,反正你一定会还的。”
银行自然是不肯的。
应该要约的吧,虽然早上听到的那一系列话像冰水一样浇在她难得燃起来的少女心上。
喻润被孔安槐突然冷静疏离的语气弄得滞了滞,刚才可能语气太凶了,买完早饭回来发现孔安槐早就已经人去楼空,那种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是南柯一梦的想法简直快要逼疯他。
孔安槐的爸爸孔建国曾经是一家国营小企业的厂长,后来工厂改成了私营,她爸爸就下岗了,拿着买断工龄后给的几万块钱的本钱,做起了小生意。
“……”喻润很意外,这话挺专业的,刚才心底的疑虑烟消云散,“你是背着我去查了攀岩资料么?”
十万块钱,几乎等于孔建国买断工龄的总金额了。
孔安槐很不安的动了动脚, 这种听壁脚的行为实在是有点不雅观。
“呿,他两周后就走了, 现在把人追上了算怎么回事啊, 还费了老鼻子劲呢。”男孩表示不齿。
幸好她给自己留了一周的考虑期。
孔建国参与了当时地方上的民间集资,集资人跑路,孔建国不但丢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十五万外债。
“你别跟我爸妈说啊,喻润说这钱放我这里是以防万一,万一我爸妈出点什么事,我这里还能有钱应急。”
事情再也瞒不过去了,刘美英才给孔安槐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还让她千万不要担心,他们再找朋友借借,只是房子没了,他们可能得暂时租个房子住住。
“这钱是喻润的。”喻泽偷偷摸摸的跟孔安槐咬耳朵,“他签约的钱交给我一部分。”
家里的燃眉之急,就这样解了。
孔安槐的脸沉了沉。
又是一阵打闹的声音。
孔安槐眉眼都冷了下去,原本站着的姿势改成了靠墙。
孔安槐揉了揉眉心,谈恋爱这种事,对她来说果然还是太深奥了。
先是两人确认感情的第二天就有了踩在脚下这样的奇怪说辞,然后是她万年平顺的家里遇到了这样大的挫折,最后是那一笔钱。
孔安槐闭了闭眼,任凭喻润一个人在电话那头唠叨了几句挂了电话。
喻润电话追来的时候,她还处在这样的混沌状态,接起来还被喻润气急败坏的找她的声音弄得有点反应迟钝。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喻润的钱。
接着就听到隔壁洗澡的声音。
有人远远的喊了一声:“我擦,岩壁这种东西征服了就踩在脚下了,润哥不错啊,有情趣。”
孔安槐手里还存着这么多年的奖学金,满打满算大概也有六七万,加上刘美英夫妇这几天四处求人借了三万,可怜兮兮的凑了十万块钱,想让银行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孔安槐眼眶有点热。
“租好房子我就把地址发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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