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没有换喻润给她的新床单,把新床单重新放回柜子里,外套没脱,但是为了舒服偷偷的解了内衣的扣子,再一次确认了一下房间是否反锁,然后左看右看找到一个铝脸盆放在门口,这样进出都有个动静可以惊醒自己。
“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烧烤店,要不要去试试?”孔安槐听到喻润深呼吸了一下,问。
她隐约的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心情很少这样焦灼,越是找不到就越觉得心里面拧着的那口气无从发泄。
“我反锁了的。”坐起来穿好鞋子踢踢踏踏的走到门前,把门锁又拧了一圈,“你看。”
喻润走了之后她就反锁了门,但是那个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并没有什么反锁的效果。
声音瓮声瓮气的,像嘴巴里含着东西。
打电话的时候喻润没接, 然后她的一颗心就这样沉了下去。
喻润带她来宿舍,他那些队友们的调笑让她无所适从,像是自己藏得很好的那些少女心事被这些调笑弄得无所遁形。
她心里有一点害怕喻润会真的失踪, 也隐约的觉得喻润这个时候身边应该有个人陪。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现在正在喻润睡觉的宿舍里,夜已深,走廊外面的喧嚣声都轻了下去,真正的孤男寡女。
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在拒绝了喻润的告白后的几个月, 发现自己似乎对喻润居然开始动心。
孔安槐又抿着嘴脸红了一阵,盯着那张看起来非常干净的床开始了天人交战。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脱了鞋子爬上床,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吓住了喻润也吓住了正在莫名害羞的孔安槐。
至于这样的关心到底超出了多少朋友之间的友谊,她无从比较, 所以无法分清。
都是年轻荷尔蒙爆棚的年纪, 一个小玩笑就可以闹上半天, 更何况是喻润带了女人过来这么大的事情。
环顾了下四周,继续打字:“另外有没有多余的毛巾?我想洗个脸。”
此刻孔安槐正睡在他的床上,头发披散,拢着他的被子,惊惶的坐起。
喻润老半天没有回复。
她头发还披着。
这不对劲似乎是从喻泽哭着说喻润失踪一周之后开始的。
两人都安静了一下。
孔安槐接过,这条围巾很眼熟,就是她之前过年救济给他的那一条,瞬间觉得他刚才的说辞很诡异:“这本来就是我的呀。”为什么说起来跟他借给她一样。
除了刚才李大荣跳下来的床上有些乱之外,其他的所有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比她们四个女生的宿舍干净了好几个数量级。
甚至在发现再等下去宿舍就要关门的时候,她都没有催过喻润。
孔安槐拿着手机咬着嘴唇开始发呆,她是不是要求的有点多?
他确实是心细,恰到好处的让所有人都觉得没有负担,和他怼天怼地的外表相差很大。
“你出去等我一下。”太慌乱了,她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为自己还没有扣好的内衣扣子。
孔安槐发现,不管是她的还是喻润的呼吸声,都很不对劲。
她到底应该合衣躺着,还是应该脱了外套钻到被子里。
孔安槐披散着头发开始搜刮袋子里的东西,等把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之后,表情有些微妙。
今天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硬守着他不走,最后回不了宿舍还傻到没带身份证。
喻润有些血气上涌,他看到孔安槐短信的时候正在洗澡,洗完澡就去超市帮她买东西,完全没料到这家伙等不到短信就决定直接睡觉了。
孔安槐靠近喻润的那半边身体一瞬间变得有些酥酥麻麻,汗毛细细密密的立了起来,她有些不适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从来都不知道披散着头发的孔安槐看起来会那样可口,两步远的地方就是床,再不出去真要出事。
喻润的宿舍,干净的出乎意料。
她拿着围巾的手烫的有点吓人,刚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只能低下头急急忙忙的用围巾把自己裹成一颗球,五官都藏在围巾里面,只露出一双上扬的细长凤眼。
孔安槐看着喻润被一群差不多年纪的人押着进了其他人的房间,然后就是各种哄笑声鼓掌声,她红着脸,用手扇了扇。
“走吧。”喻润突然又粗声粗气了,扬起大手盖住了孔安槐的脑袋,把她推出门。
孔安槐没说话,她现在莫名其妙的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