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涛的眼缓慢地扫过这几个比他壮上一倍的男人,冷冷一笑,“来啊,老子不怕死!”
“你呢?”唐凌涛挑着流血的嘴角冷笑着反问。
“走!”他回身从刚躺的床上掀下床单,盖在女孩身上,“我背你!”
对贫穷的任何一种鄙视都让他愤怒!因为他已经忍受的太多。
他走出只能勉强站直身体的小屋,算不算已经有工作了?他撇嘴笑了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别看这里脏脏乱乱,前面华丽着呢,还有漂亮的妞儿,只要有地方住,有饭吃,他什么都不在乎。
“留下他。”尧天予吩咐一边的潘得富。
唐凌涛呸呸地吐出嘴里的血,妈的,下手真重,他被安排在走廊最拐角的那间阴暗的楼梯间里住,连个窗户都没有,其他保安都住四人间的宿舍,潘得富还真是个爱记仇的家伙。
“他不行。”堆着各种杂物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壮硕的男人用牙签剔着牙,一只脚蹬在椅子角上不停的抖,看着眼前的少年嗤笑。
在房间里还有两个姑娘,一个已经穿上暴露的装束化好妆准备“上工”,另一个还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
“得富哥,别看他像个大姑娘似的,能赤手空拳撂倒‘红天’的三个壮小伙子。”带唐凌涛来的老张弓着腰在潘得富耳边说,有些唏嘘,“要不是他,今天我没防备,非折在‘红天’那帮人手里。”
“走,走,走!没钱来我这儿干什么?”中年妇女皱眉,十分厌烦。
露露撅嘴瞪了他一眼,“德行!”手一指,凌乱的桌子上放了几个盘子,里面的菜很杂,一看就是从客人的席面上偷拣回来的。
“新来的?”少女把手里的一包烟都扔给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几个随从一脸不忿地准备上前,被尧天予用眼神漠然一扫又都白了脸退回原位。
他身上的贵气与这个肮脏的地方格格不入,他身边跟的几个脸色冷肃的随从把潘得富的手下显得像是一群民工。
“我……”女孩哭起来,“我流了好多血……”
周围一下子很静,唐凌涛躺在地上,没去理会。
十六七的半大小伙儿正是能吃的时候,还没半饱,盘子就都空了。
“没,为了我做手术,都已经借了钱。”翠翠哭起来。
唐凌涛置若罔闻地跟着露露,他只不过想要一顿饱饭。
“没大事,创面太大,血流的就多了。你什么血型?”中年妇女不怎么客气地问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宁翠。
“就这些?”他抹了抹嘴。
“长成这个样子当什么看场子的?”潘得富嘿嘿怪笑,“介绍给花狐狸,直接当鸭,那多赚钱?小子!这活儿你干不了,滚吧!”
“妈的,来人!来人!”潘得富火了,推开还想劝他的老张,把场子里的几个壮汉都喊来,“给老子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兔崽子!他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盘?!揍他,揍死了老子担着。”
唐凌涛有些不耐烦,“吃的呢?没有我走了。”
尧天予看着对面被架着却还是一脸不羁的少年,瞥了瞥一边已经倒下的四个大汉,没受过正式训练,能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活动一下手臂,还行,没断。
宁红瞪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露露使了几个眼色只好忍住,是啊,翠翠这一星期都赚不了钱,她更没时间照顾她了。
“干吗?”他没好气儿,折腾他干吗?
露露看着他笑,“没饱?我可以再给你多弄点好的来。但你要留在这儿看着我妹妹,她刚流完孩子,医生还让观察,我和红红姐还要上工,怎么样,干不?”
唐凌涛垂着眼,没有表情地看自己那双已经快破了的脏球鞋。
潘得富眼一花,原本翘起腿的椅子被一股蛮力一推,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送我去医院。”女孩哀求地看着他,他这才看清她有一双清亮的大眼,眼睛里的恐惧和哀愁让他的心莫名一抽。
露露带了个男人进房,她们并不在意,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露露嗤嗤的笑,“这儿的后橱经理精的像黄鼠狼似的,饿啦?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