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就给她送衣服来。
她掀开连衣裙上覆盖的薄纸,摸了摸那考究面料上的绝美花纹,心里忍不住冷笑。
叶染有点慌了,想了想还是跳回床上用被子严实地盖住自己。
或者他生气,尖刻讥讽她,都没此刻这假装漠然的话更激动更恼怒。
“因为柯以勋太精明了,给我的报酬可丁可卯,完全没达到我的心理价位。”
她出好主意问他还有什么意见,肯定人家脸一耷拉,没事也要出出难题。
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她睁眼,肯定看见他坐在那儿用眼神讥笑她沉不住气,然后她就完全落在下风。
“哎!”汤榕笑呵呵地叫了她一声,“出口不在那边。”
“你把柯以勋惹得很不高兴。”汤榕微笑揭秘,“你应该了解他,王子病,顺毛驴。你戗着他,他肯定要犯病,发驴!”
等她回到自己店里,她还怕他什么?她也豁出去了,被人知道她的事又怎么样?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大不了砸了她的店,还有警察呢!
“你觉得你真能这么横冲直撞地出去吗?”汤榕抱着胳膊看好戏似的看她像没头苍蝇一样飞过。
“为什么?”叶染很意外,但汤榕眼底闪过的神色,摆明是有阴谋,甚至在幸灾乐祸。
觉得,但她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管是谁买的,她首要解决的是“蔽体”的问题。
不知不觉地停住了脚步,听他说话。
“你出来的会员区是有专门电梯的,我刚才想搭被保安拦住了才转到大门那儿去的。汤榕为什么非要带你从大厅出来?”
“叶小姐是吧?”是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很客气,叶染放下心来,不再那么紧张。
叶染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又不愿意停下,脚步还是慢了下来。
叶染无奈,只好继续保持姿势。
在豪华的装修,专业的保安对比下,井虹和她的购物袋一样显得那么不协调,这一幕倏然烙进叶染的心里,她和井虹一样,和柯以勋的世界这么不搭调。
叶染十分忐忑,汤榕似乎已经习惯了,星味十足地笑着,看架势还习惯性地找镜头。
汤榕果然是专业人士,立刻走过来勾肩搭背,俨然热恋情侣。
她感慨地预见,就凭这演技,这小子快红了。
“不……不要进来!”她喊,知道肯定不是柯以勋,因为他绝不会敲门示意。
拖她一辈子?拖不起的人是他!情况很明显,她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拖着不解决,他急着抱孙子的父母他就招架不住。
沙发上放了几个一看就很高档的精美衣盒,她逐一打开,很好,从内衣到外衣,完美得足以让她穿着直接就去参加宴会。
“他吩咐了饭店不让你出去,走廊尽头的保安三分之一在保护我,三分之二在看着你。”汤榕撇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被重视程度在她之下。
叶染无心理他,逃难似的靠直觉顺着没人的走廊向外走。
有了衣服,她当然要尽快离开。
既然他说这边不是出口,她转身往反方向走,这边总该是了吧。
叶染发愁,她相信汤榕说的,柯以勋放下狠话自己却走了,还送衣服来,她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说完,人家很有礼貌地走了,关门声很轻,但让她能听见。
几次以后,她也体会出意思了,根源就是邻居老板要享受主导一切的感受。
突然厅里的大门被敲了敲,接着“滴”了一声,有人刷卡进来。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以为凭你那点儿小聪明那点儿小花招就能把我父母,把我攥在手心里!什么事都随你的意!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离婚,什么时候离,怎么离,你都得听我的!惹我不高兴,我拖你一辈子!”
相同一件事,她出计划,假装让邻居老板拿主意,他就乐了,欣然同意。
叶染看了看走廊,很长还是弯的,根本看不见尽头。
她?穿着在馄饨铺里转一圈就会被简易椅子粗糙的铁架勾抽丝,蹭上不知道沾在哪儿的油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