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听远处传来重重马蹄声,一人一骑疾驰而来。
就见对面一众等候平煜指示的锦衣卫中有位女暗卫,似是名唤叶珍珍,此时正望着傅兰芽,目光里分明有恶毒之意。而当平煜转头望向属下时,叶珍珍立即收回目光,恢复了温默的姿态。
她想起傅兰芽素有才情,联想起平煜离去时的情形,不知为何,竟暗中得出个结论——平煜之所以能顺利找到古庙机关,其中也许有傅兰芽相助的成分。
傅兰芽更是目不斜视,婷婷站在原地。
这是一种自信更是一种相守,唯有情比金坚之人才会如此行事。
这时,平煜和李攸从庙中出来。
背影挺直,昂然如山,说不出的可靠,她心中踏实无比,挽着林嬷嬷走到庙门前,跟在平煜身后,往庙内走去。
思忖着走到河旁,就见荣将军和平焃等人正在庙门口做安排。
河床上只剩一座孤零零的高耸的屋宇。
一干人中,唯独未看见平煜。
傅兰芽抬眼,见平煜落在众人身后,立在台阶旁,似有等待之意。
在那后,几位精通奇门之术的人合力找寻,至半夜时,果然找出了启动河底阵法的机关。
随后,秦勇温煦一笑,唤道:“傅小姐。”
饶是早有准备, 傅兰芽依旧被眼前的景象所慑,出神地立在帐帘前,忘了挪步,连夜风刮在身上都不觉寒凉。
可近一年来,不知何故,越发变得骄狂糊涂,不说日益沉溺修道,整日不理政事,连性子都暴虐许多,仔细想来,与登基前的那个谦谦如玉的太子,简直判若两人。
看来找寻古庙果然正中王令的命脉,竟来得如此迅疾。
旋即倒抽了口气,“那……那是何物?”
沉吟了一会,想着王令已率大军奔赴北元,也许就在这一两日,对方随时会杀至此处,种种顾虑之下,平煜不肯将她交给旁人看护,倒也不算奇怪。
但自从百年前那位著名的大汗横空出世,蒙古鞑子东征西伐,漠南诸部乃至西夏、金国、中原,俱被征服。
不等傅兰芽回答,远处人影涌动,有人朝帐篷处走来。
她默然, 来时路上, 平煜一心想要找寻到古庙的藏匿处, 没想到绕来绕去, 最终还需借助那本小书的指引。
本就已是深秋,鞑靼境内的风,又劲又硬,若是没有御寒之物,主仆二人早已被冻出一场大病。
片刻后,她心中那块压了许久的大石似被看不见的力量所移开,竟有豁然开朗之感。
可秦勇却觉得,空气中陡然间有种相濡以沫的默契感弥漫开来。
怔忪间,林嬷嬷声音从后头传来。
换言之,用来祭祀的古庙并非在陆地上,而是有可能藏在水中。
仰头看向夜空,见皓月当空,夜色幽蓝,触眼之处说不尽的广袤无垠。
长此下去,就算无瓦剌作乱,天下必将危亡。
自那之后,元始得建,此后兴盛了近两百年。
傅兰芽不及辨认对方是谁,忙放下帐帘, 往后退了一步。
到了平煜的大哥跟前,那人翻身下马。
邓阜年脸色绷起,程为此人专营酒色,因着投奔了王令,在皇上面前颇为得势,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兵部给事中,平日没少引得皇上胡天胡地,此时无故挑起美人的话头,多半少不了王令的授意。
她抿抿嘴角,心底藏了好几日的对平煜的不满消散不少。
出来后,视野开阔,两人远眺,果见原本阔辽的旋翰河河面所截断,从东往西奔流不息的水流仿佛被看不见的沟渠引至了旁处。
说不出是沮丧还是失落,她微涩地叹了口气。
秦晏殊站在不远处,见傅兰芽走近,情不自禁想要跟她打声招呼,谁知身形刚一动,就被秦勇不动声色拦在前面。
一行人再不犹豫,上了台阶,鱼贯而入。
到了亲征路上,更是浮躁狂妄,屡屡行差踏错,于行军计划上,却又任由王令胡为。
自父亲去世后,她掌管诺大一个秦门,对人心的险恶和黑暗毫不陌生,照方才情形来看,此女分明对傅兰芽怀着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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