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有些纳闷,但想起那位叫叶珍珍的女暗卫,她旋即了然。
白日跟随行军太累,夜里总是困乏得很。
之后,她静默了一会,一步一步走向帐帘门口。
果然,枕旁多出了一叠物事。
低头一看,见是一套锦衣卫的衣服,衣裳上头,放着一封书信。
头顶的熠熠星光洒落在傅兰芽发上,映得她弯眉明眸,娇唇乌发,当真美若天人。
她有些错愕,原以为平煜仍会像从前那样到帐中来寻她,没想到竟用这个法子引她出去。
傅兰芽挣扎无果,没好气地望着他。
平煜正背对着帐篷而站,手上拎着个包袱,里头不知装着何物。
虽然早就知道他身子康健,可是这份身体素养上的差距,直到此刻,才真真切切体现了出来。
她惊出一身冷汗,猛的睁开眼。
紧接着便觉腰肢一紧,身子被一双伸过来的胳膊稳稳当当地固住。
可他既不敢再给林嬷嬷用药,又不想落人把柄,今晚的全副心神,几乎全用在找寻无人相扰的处所了。
傅兰芽怔了一下,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将书信放在一旁,她展开那衣裳细看。
傅兰芽被他固在怀中,端坐于他膝上,自然有所察觉。
除了循例前去溪边汲水,营地里少有人前去,方圆左右都格外幽宁。
她错愕了下,忽然生出几分哭笑不得之感,此人当真类犬,似是天生对危险有敏锐的预知能力。
强撑着等了一会,她眼皮沉得仿佛有千钧重,末了, 没能抵挡困意的勾缠,一头栽进了黑沉梦乡。
琢磨了一晌,这地方最清净,甚合他的心意。
她微讶地低下头,就见肩上一件玄黑色的大氅,皮子油光水滑,似是狐裘,极为御寒。
路上偶尔会遇见巡营的士兵,见到两人,纷纷停步,却只冲平煜行礼,并不多朝傅兰芽瞧。
如此想着,憋了一晚上的委屈感多少减轻了些,睨他一眼,越过他,便要往前走。
没等她追过去, 母亲便决绝地转身离开。
怔忪了一会,她忆起睡前曾托李珉给平煜递话,镇定了几分。
母亲却怎么也不肯回头, 背影在一片昏蒙中渐行渐远。
顿时又羞又惊,此人的欲念说来就来,过去二十一年,焉能未有过排遣。
无论袖子还是襟袍下摆,都做得十分合身,像是专按照她的身材量身定做。
不过这倒也好,她正懒得长篇大论,若是他自己肯主动交代过去的事,她不知多省事。
她略松了口气,抬眼望向平煜的背影。
脸上又湿又凉, 她茫然抬手一摸,沾了满手的泪。
梦境中,母亲显得格外憔悴, 远远立在一旁望着她, 满面风霜, 有话要说的模样。
出了帐,为着防备旁人的视线,她本能地低下头。
那地方正是出营之地,除了大片草原,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犹如银丝带的小河,分外空寥开阔。
字迹刚遒飞扬,正是平煜的笔迹。
“换上衣裳出帐。”
有了这件大氅,夜风被隔绝了个彻底,身上哪还有半点寒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不过一对眼的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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