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陈容拉下了车帘。
就在陈容向她看去时,那女郎也看到了陈容,她清喝一声,马蹄加速,在撞翻了两个庶民后,急急冲到了陈容面前。
她回过头来,对上变得安静的众人,陈茜扁了扁嘴角,不屑地想到:上天真真没眼,居然让那种没脸没皮的人爬上了这样的位置。
怎么又突然讲起礼来了?
陈容收回目光,她淡淡地说道:“你急冲而来,想是要问我话,何不直言?”
司马璃抬起头来。
她冷冷笑了笑,倚上榻上,闭着眼忖道:在她们心中,我永远都是卑贱的吧?
“是。”
陈容瞟了她一眼,心下却是冷笑:这些司马氏的子女,一个个不是草包就是狂徒,不是听到马嘶声就吓得尿裤子,便是这般横冲直撞不把庶民当人看。真没有想到,她们也会有掉眼泪的时候?
听着听着,陈茜一张脸越来越难看,腾地一声,她急急挤开人群,冲向府门。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叫道:“陈氏阿容?我可听说过,听说当年陛下还给她封了官呢。”“阿茜你这话可就过了,当姑子时身份不显是一回事,女人嘛,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她命好嫁了贵人,你做姐妹的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就是就是。”
对于一出生便注定荣华,穷人永远无法出头,贵人永远高高在上的时代,王孙们的腐朽无能,是无法避免的。有时候陈容甚至觉得,如果没有那几大世家撑着,这个王朝,真没有延续下来的必要了。
隐隐的,一个压低的议论声传来,“这个阿茜也是个愚蠢的,好不容易有了个攀附琅琊王氏的机会,她居然还诋毁人家。呸,怪不得她那夫主三天两头往府中添妾室了。”
“别,伯母你不要走。”司马璃急了,她连忙伸手攀上车辕,急急脆脆地说道:“伯母,伯母,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儿,我想你跟轩小郎说说,要他日后像他父亲对你一样对我,也不纳妾。”
陈容问道:“你是公主?”
司马璃头更低了,她讷讷地说道:“伯母,是阿璃太任性了,伯母千万不要怪罪。”
“是。”
司马璃见陈容脸色不善,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呆了呆后,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她低着头,慌乱地用手帕拭去泪水。
陈容瞟过紧跟着少女不远处的两个护卫,并没有回话。
“她们说了会为你做主,你就以为这事是十拿九稳的了?”
马蹄声惊醒了陈容,她纳闷地掀开了车帘。要知道,这可是建康,建康街道何等拥挤,在这里纵马疾驰的,真没有几人敢。
低下头,少女盯向陈容,问道:“你就是陈氏阿容?”
陈容不耐烦地喝到:“走吧。”
“就是,那般显贵之人不知亲近,也是个不知轻重的。”
陈容淡淡地说道:“我不怪罪,你有话直说吧。”
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匹火红色的小马,马上一个美丽的女郎。
眼看她一边骑马,一边伸手又要攀上车辕,陈容回过头,朝着司马璃冷冷一盯,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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