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读者,相信他们会有自己的所得。
这是迄今为止我写过的篇幅最长的小说,两本加起来字数超过三十万。
写长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意志力的考验。
所以重回北京,待在这里,其中没有任何重大意义,连跟自己的战斗都算不上,仅仅是一个成年人的某种尝试。
某个人物在某个场合说的某一句话,做的某一个小动作,曾经希望每一个字都能掰开、揉碎来解释给读者看,以求写出来的所有文字能被读到的人充分理解。
这些后来当成笑话想起来的事情,在那个时候,几乎击溃了那个自卑的灵魂。
跳脱出小说的人物角色,以作者的身份和视角来阐述种种用意,冷静而又疏离。
滚滚红尘,她是其中最微小的一颗,而我的初衷,恰是想要写好这个最普通平凡的姑娘。
但愿曾经有过的软弱和痛苦,终究是酿出了一点儿,一点儿智慧。
我试图去理解她的挫败,她的自我否定,她身边那群人随便拎出一个来都要比她更有个性,更精彩耀眼,更像一个故事的主角该有的样子。
很少对人说起,我十八岁时离家,敏感,胆小,贫穷,貌不惊人的少女独自对着一个全新的城市,站在某个餐厅门口,近乎绝望地认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走进去,坐下来吃顿饭。
或许是因为年轻吧,所以那样去理解生活,也并不会显得格外愚蠢。
长沙当然是很好的,无论我这一生有多么漫长,而我又将要去往多少地方,它都是我生命中的一张底片,是我最初的梦想和永远不能舍弃的后盾。
仅仅是因为心里有个声音说:或许你现在可以做到了。
我一边发抖一边在手机记事簿上写下自己当时的感受,我说我隐约有一种预感,在我二十七岁过了一半的时候,或许,我的灵魂将会有一个正常的轮廓了。
2014年夏天,我在长沙写完《一粒红尘》,接着便在十个城市做巡回签售会,在现场见到了很多老读者、新读者,其中有帮女儿排队的父母,有帮异地女朋友排队的男生……
不是他们说的因为这里有更多新鲜的玩意儿,更多先锋的观念,那些都是外在的东西,我真正在乎的,是自己曾经在这里当过逃兵。
那一幕如同某种神谕,赦免了所有的苦难和罪责。
我想,我之所以会因为这句话而热泪盈眶,大概是因为对于写作这件事仍有热爱吧。
我曾经认为这个城市太大,太冷漠,而个体太渺小,太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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