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暧昧

慢地在她的手心里写字。

    念想立刻福至心灵的：“没什么，就是有些困了……”

    念想清了清嗓子，果断换了个话题：“哈哈哈，不枯燥怎么会枯燥呢。病历是很重要的一项技能啊……爸，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夜班就遇上了划伤舌头的病人，出血量很大……”

    徐润清侧目看了她一眼，勾起唇似笑非笑。那眼神清亮，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看得念想微微发窘。

    诶……

    那段时间欧阳追兰小君，一直在向念想打听兰小君的喜好，所以两个人走得很近。林医生正好来茶水间倒茶，若有所思了一上午回头就跟念想说了这件事……

    念想瞪眼，不解地问道：“徐医生，你你你干嘛？”

    她忍不住收紧手，只长了一点的那薄薄的指甲轻掐在了他的手上。徐润清低头看了一眼，紧紧地握住，良久才说：“犹豫是因为不知道你会给我个什么回答……”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却像是什么都说了。就那样看着她，让她能明白他眼里包含着的多种复杂情绪。

    “把你拉去卖掉。”他语气平淡，根本听不出喜怒，连那偶尔借由她窥探情绪的眼神也平静沉敛，丝毫看不出头绪。

    “昨晚太累直接睡着了，都忘记问你值夜班的感受了，给你爸我讲讲故事？”

    他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以前总觉得这里应该软乎乎的，现在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告诉她……

    注意力却全部在他指腹轻轻摩挲着的地方——她的手背上。

    然后她就感受到掌心相贴的灼热微微散去，他用手指在上面快速写了个“困”字。

    徐润清听着听着有些恍神，指下是她微微有些凉的手，正不自然地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唔，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很僵硬。

    老念同志刚吃了一顿海鲜大餐，正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学车报名的任务执行完毕了吧？有没有难度？”

    念想的脑子已经因为他渐渐地靠近变成了一团浆糊，那只被他握过的手手心热得有些潮湿发汗。那热意从指尖一路往上，不受控制地一直蔓延到脸上，耳根……

    念想红着脸挠了他一下，又挣扎着试图抽出手来，结果自然是无果。她忍不住瞪他，屈指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地写字：“干嘛？”

    念想此刻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头脑发热坐回车里决定和他聊一聊的举动了，现在滚下车还来得及么？0.0

    他靠的近了就听见了电话那端老念同志的声音，眼底漫开浅浅的笑意，无声地用嘴型提醒某个已经当机无法反应的人：“电话。”

    认真的，点头点头点头。

    他微沉下脸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便会释放出本身的强大气场，不怒自威。通常这个时候，念想都会不自觉地臣服，不敢再造次……

    念想看了眼通话结束的屏幕，默默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然后脸红红地看着他：“后面你还没写完。”

    念想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敢直视，飘忽着挪开视线。

    她垂眸认真地看去，灯光有些昏暗，只能看见他手指勾提撇捺时的动作，却根本看不清他写了什么，她就记住那笔画在脑子里组合起来。

    所以她很没出息地举白旗投降：“林医生让我别喜欢上欧阳……不然你会六亲不认直接灭口的……”

    “说……你在想什么，都告诉我。”

    “那现在是在家？”

    念想把手机凑近耳边：“一切顺利。”

    念想回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又瞄了徐润清一眼，拜眼前这个人所赐，睡得的确不怎么早……

    念想有些别扭，但碍于徐润清这么认真，她也不好意思分神，想了想，回答：“大概不是不懂，是不敢胡思乱想……”

    “诶？”念想一时答不上来，看了眼徐润清有些欲哭无泪。

    老念同志品着红酒顿时有些愧疚：“也是，昨天那么晚睡……”

    好像是来不及了……

    唔——

    他又无声地用口型告诉她：“专心点。”

    “不说？”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拿出手机：“那我亲自问了。”

    “讲啊，我听着呢。”老念同志格外享受地端了杯红酒小口地抿着，边安静地等念想说值班后的感想，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不禁皱了下眉头，叫了几声念想的名字。

    他继续压低声音：“那你告诉我，你想胡思乱想什么？”

    她原本是想借此把手给抽回来的，不料，刚动了一下就被他握得更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耐不住铃声急促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接了起来：“爸？”

    幸好是在夜色下，被掩在黑暗里，他根本看不清她这会是不是已经烧熟了……

    她只看得见他，这么近的距离，考虑到的第一个还是很不在状况的——帅得她想喷鼻血（つ﹏つ）。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比之他的要小很多，瘦削单薄，手指也很好看，指节不突出不明显，恰好到处。捏在手里就像是猫爪——还是会挠人的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