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这边还纠结着流口水的问题,徐润清的手指轻拉住她的上唇沿着她唇部的线条滑了一圈,彻底包裹住整个托盘,又轻微地用力压了压。
念想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翻到后面那一张时,看见了他的笔迹——详细地写着治疗的方案。
念想的表情更悲壮了——
不知道练不练毛笔……这种笔锋手法如果用毛笔来表达,估计能惊艳四座。
取完膜,徐润清把托盘交给欧阳去灌模。
那样膏黏糊糊的,就算整个托盘都已经取下来了,似乎还有一些留在她的嘴里,整个口腔都有些难受。
她看得入神,便有些不知道时间,还是他微带着些凉意的声音把她的神智拉了回来。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些什么后……念想忍不住想把整张脸都埋进工作台的抽屉里……
念想当然知道,她还清晰的记得当初大一实验课她和兰小君一对一取模时,自己惨不忍睹的表现。此刻见欧阳一脸期待地看着她,默默地又咽了一下口水,这才张开嘴:“你来吧!”
他说:“你还想对着我的字垂涎多久?”
欧阳:“……”可以安慰得稍微走心点吗?
倒是徐润清察觉到她的这个动作,低声道:“别动,再过一会就好了。”
徐润清面无表情地移开眼,问欧阳:“上下都是3号托盘?”
徐润清穿好衣服,又取了一次性的橡胶手套戴上,整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
他走到牙科椅前看了她一眼。
徐润清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手指落在托盘底部微微施力,同一时间握住她下巴的手改为托,轻声缓解她的不适:“可以稍微低下头,调整呼吸,用鼻子深呼吸会好很多。”
念想囧囧有神地点了一下头,快步上了楼。
周三。
徐润清过来的时候,欧阳正在角落里调样膏,念想专注地在玩手机游戏缓解压力……
欧阳见她适应,抬手抵在托盘上微微施力,结果这一下……念想顿时觉得某一点被触动,干呕了一声。
听见欧阳清脆又响亮地叫了一声“徐医生”,这才扭头看过去。
她一路走到了后面的双人座上,这才挨着走道坐下来。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鼻尖有些发热……
随后——
诊疗室里只有欧阳在,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眼,见是她便站起身来:“你来啦。”
锋芒微露,收笔时又恰到好处,曲直提按分明,不燥不润。
秋天的清晨已经带着微薄又明晰的寒意,呼出的气似乎下一秒就会凝结一般,张嘴就能触到空气里的寒凉。
他俯身从放着档案袋的抽屉里抽出其中的一份,把里面的知情同意书拿出来放到她的面前:“你看一下,矫正前都需要签署协议,你看一遍没问题把资料都填上。”
并不是潦草得看不懂的“医生字”,他的字很隽挺端正,笔锋凌厉,落笔又如云烟带着几分随意的洒脱。
那表情,悲壮得颇有上战场的架势。
念想一脸期盼地看着他——刚才我不是故意舔你的,这种正常反应你是能理解的对不对?!
她才没有想舔他的手指!这真的不是调戏啊!
“呼吸。”他提醒。
念想左右看了看,问道:“徐医生呢?”
最后——
念想正盯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地思考着,听欧阳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有底气。想着应该是被高冷的徐医生给训了,不免有些同情地安慰他:“应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身体反应太过诚实……”
可她看了看面前正专注看着她的徐润清,默默地咽了回去——流口水什么的,好羞耻啊!
这个余音绕梁的“喔~”是怎么个意思……
于是,念想一上来,连心理准备还没有做好就被雷厉风行的助理先生拉着拍完照,这会正坐在牙科椅上……看他欢快地调好印模材料走过来。
念想觉得兰小君一定是没有体会过牙疼的痛苦,才会如此大言不惭……
不过……如果是解纽扣……
哎……
欧阳也心有余悸,见她平息下来,不死心地又道:“我们再来一次?”
只不过——徐医生你确定这是安慰吗?而且……也没安慰到点子上啊。
“我有很配合啊……”只是身体自然反应,她也无能为力。
大概是她的眼神实在是有些赤|裸裸,徐润清被她这样盯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道:“没关系的,我遇见过很多病人,反应比你更强烈。”
有一就有二,那恶心感似乎是从胃里翻腾而出,生生不息。
念想张着嘴,刚想发出声音,刚一动,察觉到口腔内托盘的存在,又偃旗息鼓了……
“深呼吸……深呼吸,别紧张,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