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矫正

住凑上来偷听了一耳朵，不过因为来得晚了……只听到一句“好好努力”，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矫正的话，你需要拔四颗牙。左边和右边上下各两颗，都是从你门牙中线往两边数的第四颗。”他推开灯，示意她起来：“还有矫正的费用，我也大概跟你说一下。”

    念想瞄了一眼……前牙的确拥挤，有一小部分有重叠的阴影。

    这个倒是个问题……

    徐润清顿了一下，垂眸看向她：“拔牙前再取模型好了。今天拔？”

    老念同志了解她的脑回路，知道她这会是在思考，适当地又添了一把火：“当然，你现在已经完全有决定自主权了。我就是给你多一条选择，你自己衡量。要是想去B大那个公立医院呢，爸爸也绝对是支持你的，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

    他记得没错的话，好像……徐医生的公寓就在市中心啊……

    念想咬住大牙，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继续看着他……

    老念同志贼兮兮地一笑：“保密！”

    念想跟着频频点脑袋……她原本以为私立的牙科医院收费会相对贵一些，整体算下来和她预计的相差无几。

    老念同志在那边斟酌片刻后，才措辞道：“公立医院规矩多，又忙。要是遇上个细心点的老师还好，遇上个不愿意教你的，这不是白白耽误时间么！加上公立医院虽然挺好，但是矛盾容易锐化，容易出事。”

    相比较还凑合的某人，念想就非常的不凑合了——

    欧阳把从器材室拿来的东西一一放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徐润清几眼，说道：“徐医生，感觉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啊……”

    念想：“……”

    而且，“我家离工作单位远”这种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的没问题吗？

    徐润清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想尽快开始吗？正好今天周一，病人少，不用排队。”

    哎……都怪她啊，无证驾驶就算了，倒车还把人的车蹭了……

    “什么走后门，我女儿这么优秀，用人单位抢着要都来不及还要走后门？只是正好老爸认识那个人，顺便……你懂啊～”

    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家离工作单位远，这几天很不方便。”

    去B大医院的实习机会也是很难得的啊。

    “鬼知道啊……”

    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念同志时，老念同志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我还以为你选不上，就一直没提前跟你说。”

    念想默默垂泪……是你问我知道了没的啊……TAT念想上楼回到诊疗室的时候，徐润清已经一手撑在工作台上，一手握着鼠标仔细地在看她的片子。

    念想跟着他走回工作台，见他随手抽出一张白纸来，在上面列了几串数字，很简洁快速且一目了然地计算了一遍收费方式。

    徐润清仔细地看了几眼，见她也专注地盯着片子看，抬手指了一下牙科椅：“躺上去，我看看你的口内情况。”

    这句话的语气并未带着指责，甚至还含着一丝无奈，偏就是这种“自认倒霉”的语气，却让念想很是愧疚地搅着自己的手指头反思。

    等欧阳帮楼下的护士小姐换完饮水机的水再上来时，念想已经离开了。

    念想“哦”了一声，转身跟上欧阳。

    而且据念想知道的，很多同学其实都把B大的实习机会当做踏板，准备出国深造。就是因为国内医患关系紧张，而且医师待遇不够好，不够受到尊重。

    ……是亲生的吗？！居然对她半点期待都没有！

    老念同志得意洋洋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爸爸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只需要准备好一份漂亮的简历，到实习前几天和人家碰面吃顿饭就行了。”

    念想迟疑着开口：“……走后门不好吧？”

    念想点点头，打量了一眼口腔全景X光机，自动自发地站在中间去。见欧阳还在外面的控制室里，手痒地自己调节了高度和角度，下巴挨上去试了试：“咦……还是低了一点。”

    等她躺好，他调节了牙科椅的高度，又抬头看了眼灯光，微微下移对准她的口腔：“张嘴。”

    徐润清往后靠在工作台上，看着念想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中心内容是——入选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眼，显然不敢相信两个人敲定方案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徐医生，那个姑娘走了啊？”

    说完，又恰当地补上一句：“不过私立医院时间的确是自由啊，睡懒觉的时间多多了。而且食堂伙食也不错……”

    徐润清“嗯”了一声，指尖转动的笔微微一顿，被他夹在修长的指间。

    用手机向冯同志汇报了矫正的进度后，她干脆回了学校。刚推开寝室门，还来不及欣赏一下兰小君与游戏的战斗姿态，便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徐润清停留在指尖的笔打了个转，漫不经心地回答：“好像是还凑合……”

    老念同志想了想，非常了解地补充上一句：“你放心，不用你自己去找，爸爸已经给你找好了一个。你到时候去报道就行了，重点是这个医生很不错，学历高，经验丰富，肯耐心教你的话，你一年学得都能比人三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