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方阵

被马枪透过盔甲薄弱处刺入右肩失去了战斗力；剩下的没明显受伤的，盔甲也受创变形了好几处。

    他看看右军的位置，离抄到贼军后路至少还有一里路，于是咬牙对赵与赢说道：“赵百户，我去引中军掩护溃军，你带骑兵对贼军冲一阵，切不能让他们与溃军接战！”

    但东海骑多的只是受伤，而对于逃跑的赵与赢来说，这可就是切切实实的损失了，足以让他肉疼到死！

    范泰此时也顾不得收纳溃兵了，再去管他们只会贻误军机，只好让赵与赢带着残存的骑兵试着将他们驱赶回大营，自己领着中军朝野战团迎了过去。

    1259年，2月15日，春分，高密县。

    高正见一支骑兵冲了过来，又回头看了看背后的诸城右军，做出了判断，吼道：“变阵，空心方阵！骑二排，转移到阵北待命！”

    “第一班，上！”

    赵与赢见方阵中没有开火，松了一口气，正要指令转向，骑兵们却已经开始自行向东转了，阵型瞬间乱了起来。他按耐不住怒气，正要把这些没出息的东西骂一顿，余光却突然瞥见贼军阵侧的骑兵动了起来，阵脚的两门铁筒也在转向，顿时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妙。

    于是他们便逐渐加速，向野战团接近了过去。本来距离就不远，对于骑兵来说可以说转瞬即至，很快就近到了二百米前后。

    高正没让炮队做大规模的转移，而是喊道：“先朝前打上一炮，然后掉过头去，轰击后面的敌军！”

    “安全了。”高正松了一口气，又看向前方的诸城骑兵，“朋友，靠近点，再近点……”

    如果扣去枪炮杀伤的那些，只论伤亡数字，胜利的东海骑兵的损失竟不比失败的诸城骑兵低多少，由此可见骑兵战的残酷，直教范龙城看着心疼。“见鬼，可恶，要是有手枪就好了！”

    “嚯！”骑兵们齐声回应着，保持着队形向前进。

    赵与赢回头看看中军的方向，范泰已经带着中军急速赶来了。他脑筋急转，对着手下们喊道：“开始冲吧！这次别太近了，到了阵前八十步，就向东转退回中军！如今贼军列阵，我方之滞敌任务已成，不要多折损了！”

    “快跑！”——“放！”

    野战团击退这波骑兵冲击后，迅速清理了战场，指挥部的卫生兵简单给伤兵处理了一下，整个方阵便保持着阵型，缓缓继续向西行进。

    骑三排下有四个班，前后列成四行，如方块般整齐地小跑到混乱中的诸城军阵前。这一如同巨锤般的景象给乱兵们带来的心理压力比炮击更大，立刻吓得他们四散奔逃。

    他们仓皇逃回中军附近，范泰见了冲阵的全过程，也没责怪他们。毕竟东海贼妖术实在惊人，就是范泰自己带队冲阵，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正在朝这边行进的赵与赢见到野战团眨眼间就排出了方阵，心中大骇——这就是当初他受挫的那种阵势！只不过当初只撞上了一边，现在遇到是完全体！

    军乐队根据高正的指示，先是吹了一阵号，又按特定的节奏敲起牛皮腰鼓。

    骑兵们心领神会，表示同意，同时心里暗暗决定，要提前转向，八十步太近，一百步……不，一百二十步吧。

    受此影响，诸城骑兵的阵列更加混乱，骑二排趁机冲了上来。

    中军一千多人，对上野战团并没有明显的兵力优势，不过其中老兵的比例比左右两军高得多。范泰也不指望能立刻战而胜之，只希望中军挡住贼军一阵子，等到右军包抄到他们后面，就有胜利的希望了。

    步兵们依然保持火枪手在前、长矛手在后的横阵，快步走朝着崩溃的诸城左军前进。炮兵们也直接把炮车上的牵引绳套到了自己的肩带上，五人一组或推或拉带着炮车前进，速度竟完全跟得上步兵。旁边驭手控着两匹马拉着弹药车，更是轻松惬意。

    火枪连只有三个，变换队形很方便，马上就排成一道横队，正面迎向了二百米外的敌军，踩着鼓点走了过去。而火炮转移起来就有些麻烦了，线列步兵正在行进，大炮要想不打到自己人，得移动到两翼足够远的地方才行，但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第一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