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8年,11月4日,乳山。
第一轮射击误差还是挺大的,两发提前落地,一发飞得太远,只有一发勉强落入墙后,激起一片惊呼,也不知道打中了没有。之后又调整了一下,试射了几次,不过抛射时散布本来就比较大,怎么调都不能保证完全打准,王青干脆让炮手自己发挥了,反正打多了总能碰上几个倒霉的。
“怎么样,老高,进去没问题?别给我们整一出料罗湾出来啊。”
然而噩梦并没有过去,短短几十秒后,炮阵又开始了射击。守军惊慌之下,纷纷寻找掩体躲了起来,内部的几间土屋显然不怎么靠谱,大部分人都躲到了西围墙的墙角下。
一开始,敌军还试探性地朝义勇队接近。不过远远的一轮排枪过去,前排倒下十几人之后,敌阵立刻动摇,开始踟蹰不前。
高正看着乳山县城的方向,有些皱眉头。他先是命令几个连整队,然后找到夏有书,把对讲机塞给他,说:“老夏,我们打得太狠,恐怕有些打草惊蛇了。据程从杰说,姜思聪胆子不大,万一把他吓跑了,可就麻烦了。我带着五个连赶去乳山城堵门,你联系海军他们,把保障连和器材运过来,今晚我们就在乳山城下扎营!”
这个距离可以说是闭着眼都能命中,但是由于海风的干扰,具体落点相比炮长的预期还是有一定的误差的。一轮试射过后,各炮组好整以暇地调整起炮位来。
退到后方山坡上的高正观察到土围内的情况,命令幼狮炮提高仰角,将炮弹抛射入墙后。
高正看着乳山港内的场景,倒吸了一口凉气。港内密密麻麻停着近百条小船,似乎都是从附近征召来的,上面塞满了干草枯柴之类的易燃物,不知道洒油了没有。不用说,这些火船肯定是为了对付东海人的,还好海军没有头铁冲进来。
而四门狮吼炮则专注于攻击土围内的三个箭楼。这些箭楼修建的时候就没怎么用心,在火炮的攻击下显然坚持不了多久,吃了几轮炮击之后,便轰然倒塌了。
琵琶岛屯堡前,东海军的各炮组陆续装填完毕,然后从左到右开始试射。
对于狮吼炮来说,这招还挺有效的,毕竟它们只能直射,想短时间内击垮这段土墙并不现实。但是这里还有四门幼狮炮啊!
高正把骑兵连留在滩头营地等待马匹,又把保障连留在这里配合海军陆战队加固滩头营地,便带着五个步兵连和炮兵连赶赴东北边的港口。由于没有马匹牵引,所以他们没带上狮吼炮,只带了四门幼狮炮。这门小炮连炮架只有几十公斤重,由四个士兵抬着即可,弹药工具再由另外几人分别负担,途中累了还可以换人,拖累不了行军速度。
但这几十秒内,土围内的守军就像遭遇了一场噩梦一般。几个倒霉被炮弹砸中的士兵立刻血肉模糊,木制箭楼的一角被一枚炮弹砸中,支柱应声而断,摇摇晃晃勉强没有倒下。剩下击中围墙和地面的炮弹也溅起了大片土石烟尘,再加上雷鸣般的巨响,堡内不免人心惶惶。
“第一连、第二连上前迎战,第四连向左翼展开,第五连去右翼,炮兵连把炮架起来,朝着港里的船打,第六连掩护炮兵连!”
两翼的长矛连端平长矛,在连长的指挥下,渐渐加快步频,向敌军压过去;而两个火枪连则快速行进到离敌军三十米的位置,射过一轮之后,直接举着刺刀冲了上去。
高正带队攻击土围子的同时,第一舰队也将海军陆战队放了下来,两军配合,占领了整个琵琶岛。如今进入乳山湾的通路已经打开,韩松通过对讲机,同高正商量起下一步的战略来。
料罗湾是明朝晚期海盗郑芝龙同荷兰人的战场,郑芝龙在外海打不过荷兰人的专业战舰,就将他们引到地形狭窄的料罗湾去,利用火船击败了荷兰人的舰队。如今的情况和那时很像,如果是在开阔的海面上,第一舰队自然不怕乳山守军的战船,但若是进了狭窄的乳山湾,那情况可就危险了。
如此一来,高正立刻下令冲锋。
幼狮炮由于炮身短、后坐力小,炮架设计可以比较零活,甚至能够以八十度近乎垂直的角度发射炮弹。王青亲自上前指挥四门幼狮炮,他飞快地翻着射表,指令幼狮炮调整角度,开始抛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