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新的建设 一 造纸厂

    ……

    没一会儿，城阳工业区主任方迎波和商务部的张小平从门内走出来，还拉着即墨城书香斋的老板张好文。周围的劳工和村民见状，立刻按安排好的程序鼓起掌来。

    1258年，八月十八，城阳工业区。

    书香斋的老板张好文对此自然是欣喜若狂的，但东海人就很不高兴了。这年头的纸价格太贵，即使后来拿到个优惠价，也要一文钱一张，一个月总要花一二百贯来买纸。而且这些纸质量也不太好，很容易划破折损。非金属组做了一批玻璃蘸水笔出来，在这些纸上就很难使用，只能写在日本雁皮纸上。

    但没想到这造纸过程的冗长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光是第一步沤料，就要将树皮、竹子等材料浸泡在水中长达一百天，以浸出杂质，软化纤维。

    但是他们对造纸一窍不通，这附近也雇不到造纸工匠，于是商务部的张小平就动了跟张好文合资办造纸厂的主意，毕竟他在这行当浸润了十多年，应当对造纸熟悉一些。

    最后把抄上来的纸压榨成片，再烘干就成了真正的纸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谈成了，张好文去兖州雇了四个造纸匠，东海商社提供场地和设备，把这个“书香纸坊”开了起来。在这个开业仪式之前，其实纸坊已经试运行了好几个月，用来理顺生产流程，直到能比较流畅地进行生产，有了把握，才正式开业。

    换届会议完成后，原先耽搁的不少项目也骤然加速起来，这书香纸厂就是其中一例。

    “嗯……”张好文思考着。他对造纸流程也算清楚，纸药自然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会这么缺。“那么，就没什么能代替的？这崂山上什么树草都有，我估摸着该有些能产纸药的吧？等等……如果不用纸药会如何？”

    工业部派来一个叫祝天明的帮忙改进工艺。他刚刚看明白这套造纸流程，也没多少能插手的地方，只是搬了台小水车过来，用铁制搅碎机代替人工捣料，效果还不错，最后产出的纸细腻了不少。

    工业区西边的一条小河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建好了一排砖墙木顶的建筑，旁边还种了一片不知道什么植物，外面用一道木栅栏围起来，大门上的牌匾用红布遮着，门口挂着一道红布拦起来，围墙附近又插了不少彩布小旗子。

    开业仪式过后，纸坊内部又摆出一道流水席来，请工匠和雇佣工人大吃大喝了一顿。

    所谓纸药，就是某些植物的胶质，在抄纸之前加入纸浆中，将纤维搅匀粘连在一起，抄纸之后才能形成一张完整均匀的纸。不同地区有不同的纸药作物，某些地区特产优质纸，往往就是因为当地有某种特产植物可以产生优质的纸药。

    “呃，”为首一个姓陈的工匠有些为难，“东家，这两千刀确实有些难了，最多也就出八百。”

    陈工匠先是尴尬地纠正道：“东家，我姓陈，郭师傅是络腮胡子的那个。”然后又回想了一下，说道：“我曾经见过有用碾子压平的，不过那样得一张一张压，太费事，不如用纸药，自然就平了。”

    张好文听了之后，既有些疑虑，也有些心动。

    三人笑呵呵地抱拳感谢捧场，然后一起握住一把剪刀，将门口拦着的红布剪断。

    张好文眼前一亮，说：“反正没纸药也没事干，那你们就先用浆糊造一批试试。我再去问问东海人，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说完，他便和其他人一样，卖力地鼓起掌来，一边鼓着一边心里还有些感叹，不禁回想起当年三名东海人上门买纸墨的场景。那时，他不过是即墨城一家普通小店的店主，也就是勉强糊口而已，哪里想到今天能拥有一家自己的纸厂呢？虽然只有三成股份。

    陈工匠有些为难地说：“确实有些花草也能出纸药，但难不成还能一个个试过去？老祖师都试过了啊，结果就是杨桃藤和黄菊葵最好。唔，不用纸药也不是没办法，用浆糊也能凑合，不过效果要差不少。要是连浆糊都不用，那出来的纸就是一块厚一块薄，不成纸样了。”

    其他沤料和蒸煮的过程或许能用化学药剂缩短，但现在的东海商社还没能力研究这个，祝天明只能带着几个劳工分组实验沤制的方法，留待以后满满改进，现在先用规模换时间吧。

    疑虑在于，跟东海人合股办了造纸厂，纸价肯定得降低不少，利润还要分给他们一大半，自己的收益会不会降低呢？心动在于，这也是个家传的产业啊，比这小店倒买倒卖的无根之萍稳当多了。

    在北方，常用的纸药就是杨桃藤，也就是猕猴桃的藤。陈工匠等人来即墨的时候带了一批，又在纸坊旁边种了几亩，现在剩下能用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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