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订购货船

bsp;反正已经凶多吉少了，再来一个吃肉的同样是死。但万一东边那个也是迷航的商船，一头向西扎进海盗堆里，这样他们不就能趁机逃生了？

    安叔当机立断，立刻喊道：“快，快调头，往那艘船那边去！”

    船头上站着的韩松很自豪，也有些无奈。这次第一舰队南下，为了稳妥考虑，只带了寒露号一艘星火级，外加起点号、纵横号和金牛号一共四艘船，另一艘星火级“霜降号”在东海留守。

    优秀的设计必然也是美的设计，寒露号一驶进北轮厂区，就吸引了岸上人的目光。这些人终日与帆船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了寒露号的美，纷纷赶过来围观了起来。

    “安叔，这是什么船？为何船头还向前伸了根挂帆的杆子出来？这主帆居然是弧形，这是哪方的形制？”艏楼高甲板上，孙家少爷大张着嘴看着这艘奇怪又漂亮的船，辨认不出，只好请教起旁边的安叔来。

    什么船会在这时候出现？难道也是跟他们一样迷途的商船，又或者是另一条趁火打劫的海盗船？

    “船上的仁兄，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我会给你们供奉牌位的……”孙家少爷感到大难得逃，双手合十默默念叨起来。

    与长江口统一在朱清、张瑄二人旗下的海盗不同，这些密州海盗既分散又不成气候，平时在海边种田捕鱼，见到落单的商船就蜂拥而上打劫。这样的分散使得他们无法完成海盗产业升级，由抢劫向收过路费的方向转变，只能杀鸡取卵式地一次性赶尽杀绝，成为臭名远播的存在。

    但不管这船是敌是友，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

    “坏了，海匪！”安叔发出惊恐的声音，“这里还是密州地界！”

    两艘船，一艘向东南行驶，一艘向西直行，相对速度很快，没过太久就拉近到了一里之内。逐渐看清来船模样后，孙家商船众人忍不住惊呼起来。

    这艘船是高密县孙天和商行的商船。他们所处的这片海岸，属于密州管辖，但是与即墨的情况类似，密州的主要辖区位于北面的平原地带，南边沿海多山少田，官府很少管到这里。所以这片海岸线曲折、港湾众多、水文情况复杂的化外之地，就成了海盗的天堂。

    “观世音保佑！快看，那是什么船？”

    “我知道，安叔，”年轻人反应过来，紧紧握住刀柄，随即转回头去，对着船工们大喊道：“兄弟们，现在咱们是真正的一条船上的人了！不用想着逃跑，海上跑也跑不掉，不用想着投降，密州匪是什么样你们也都知道！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跟他们拼了！只要扛过登船那一阵，等起了北风，就能进外海甩开他们了！等过了这一关，这趟船每人加一脚，立功另赏！”

    这份设计图上画的虽然也是福船，但肚子要大得多，一看就是为了增大载货量而忽视了船只设计的定规。而且三根桅杆都是直的，不像传统船前后两根桅杆是斜向的。还在艏前多了一根向前伸出的斜桅杆，不知道是干嘛的。

    一处船坞旁边，老板拿着韩松给的设计图，吃惊地问道。

    而今天，孙家商船就因为突变的风向误入此地，眼看着就要成为肥羊了！

    之后他去另一家船坞又订了两艘。第一舰队现在有的是钱，买起船来一点不心痛。

    他没法不吃惊，其一是因为这份图纸绘制得栩栩如生，其二是因为上面画的船。

    “没错，就是这样的船，但是桅杆一定要用好料，你们做出来没问题吧？”韩松很清楚他会是这个反应，肯定地说。

    这是一场注定双输的博弈。就算好海盗收了一笔过路费就把商船放行了，下一家坏海盗还是会把商船抢光。好海盗无法通过合理的收费吸引更多的商船路过，只能自己也化身坏海盗。

    看了一会儿，他还是没认出这是什么地方来，只好求助身边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问：“安叔，你看我们这是到日照了吗？”

    于是韩松把修船事务交给大副，自己带着几个商业组的同事去找熟悉的船家订做运输船了。

    与此同时，胶州湾以西的海岸边。

    “喔！！”一番恩威并施之下，水手们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手里拿着各式武器，翘首看向渐渐逼近的海盗船，准备死战了。

    话音未落，旁边的水手突然高喊起来。众人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西边的海湾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艘黑色的大船和四五艘小船，正挂了帆划着桨朝他们驶过来。

    1257年，十一月初七，明州，北轮造船厂。

    没错，这就是第一舰队新的旗舰，星火级“寒露号”，他们在这个北风季又南下明州进行贸易了。

    年轻人一下子慌了神，他旁边的安叔赶紧把他拉下艏楼，指挥船工们操船向东南转向，然后喊人从船舱中抬出一捆武器，让船工自己挑选顺手的武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