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匪类

种事。

    “原因有很多。”陈母并没有如同哄孩子一般，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比旁人的孩子多了很多担子，也比旁人的孩子更懂事，有些事，既然他在思考，那肯定是遇上类似的问题了，仔细想了想道：“不过大致分为三种。”

    陈默点了点头，里正他们遇到的山贼应该就是这第二类，心中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毕竟衙署都没办法，里正跟他们做交易也不算是坏人了。

    “娘，我记得你曾说过，我们陈家也是士人？”陈默突然问道。

    陈母闻言只是笑了笑，陈家再落魄，也算是半个士人，再说活了半辈子了，自然比陈默这懵懂稚童懂得多。

    “嗯，算是。”陈默点点头道：“娘，你听过官匪勾结么？”

    “这是为何？”陈默不解道。

    “这世上的贼匪分三类，一类居无定所，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一种，也是官府倾力剿灭的对象；第二类则是山贼，他们啸聚山林，有着自己的地方，虽然也劫掠，但不会如流寇那般嗜杀成性，甚至有时候还会帮助周围的百姓，这些山贼危害不大，而且有地利之便，官军若来清缴，则散于四野，但官军若走，就会重新聚集，一般县城并没有独力剿匪之力，但若聚集重兵，耗粮耗人，而且未必能够清缴，因此只要这些人做的不过分，衙署便会不闻不问，这便是妥协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陈默摇了摇头，在自己没想明白之前，他暂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

    “曾经是。”陈母闻言，叹了口气，他们和合浦陈家有血缘关系，这个关系，隔着其实也不算远，算起来只有两代，但这两代的距离，却远到到了陈默这一带，几乎不可能再有往来了。

    “那娘识字么？”陈默目光突然有些发亮。

    “官不是该为百姓做事么？为何要与为祸百姓的匪类勾结？”陈默询问道。

    “娘，你懂得真多。”陈默有些惊叹道。

    这一夜，陈默没有睡着，想到明天不但可以跟母亲学到学问，还能跟王叔学到武艺，陈默便满心兴奋，一夜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方才入眠……

    “哦？”陈默连忙坐直了身子，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朝律法其实是允许买卖人口的，每到灾年，一些过不下去的人家会卖儿卖女，这般卖法，一般得到官府认可，可称为和卖，不过毕竟灾年不是每年都发生，也不是每地都发生，但人口买卖却是颇有利润，也因此，会有人暗中威逼利诱，便叫略卖，更有的会直接强绑，这个便叫掠卖，这略和掠有些不同，但其意相仿，皆违背律法。”

    “识得一些。”陈母点了点头道：“我儿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