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龙裔（英格威与埃戴尔那的故事）（25）

    希尔薇不那么高兴地抬起身体的时候，它就只余下了一点黑色的灰烬。

    她摸了摸它。

    “不能。”希尔薇说，然后她发现眼角余光中的精灵又颤抖了一瞬间，就像是水面的倒影被层叠的涟漪破坏了那样，可当她再一次转过头去的时候，她没能捕捉到任何异样之处，“我们是不是正走在一个法术里？”

    倒是那位始作俑者，仿佛被他们的无动于衷激怒了，之后的路程上时不时地就会出现希尔薇与英格威的“尸体”，经过了一段时间后，希尔薇发现这些都是她在噩梦中留下的杰作，相比英格威也是如此……但那位的打算至此可真是落了空，一开始只有希尔薇兴致勃勃地把它们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英格威起初只是将一些过于露骨的部分做修改，但到了后来他也彻底地放飞了自己……他们索性拿着它们表演起来。

    “那么你在入睡的时候，又在梦境里看到了什么呢？”希尔薇的声音更轻了，英格威如果不是精灵，也许会没法儿听见。

    虽然鉴于英格威与希尔薇的喜好，受到他们青睐的短剧会让很多人惊叹于世界上确实没有什么完美的东西。

    非常难得的，英格威没有让开，他宽容的神情让希尔薇有些生气……她并不是孩子，“我们在这里停了多久？”

    “那么我就去杀死他！”

    希尔薇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捧小小的火。

    “不，绝不会，我的心已经交给另一个人了，一个高尚的人，而不是邪恶的巨龙！”

    英格威没有去阻止希尔薇，反正他对这位的任性已经有了相当深刻的了解了。

    ……

    这次他拔出了自己的双刀。

    第三次，第四次……以及无数次，“英格威”用了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想要杀死希尔薇，但都死在了希尔薇的反击之中……而这个“英格威”留在希尔薇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倒数第二回的时候，他和希尔薇在这里度过了相等于一个凡人从生到死的时间，在不知名的原因下，他们在迅速地苍老和衰弱，但最后刺入他胸膛的长刀依然握在希尔薇手中。

    他没想到的是希尔薇也能够坚持下来，他很想问问希尔薇是怎么分辨现实与虚幻的，但还是没有。

    “我们这算是通过考验了？”埃贝问，赤牙摇摇头，他不觉得自己通过了，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耐烦了，他们不是被认可，而是被厌恶地抛出了那座阴森的甬道。

    “之前。”

    “最后一次。”希尔薇说：“心有所属的柔弱的奴隶舞娘与伪装成精灵的，一心眷恋着对方的邪恶的巨龙。”

    “万维林？”阿索罗问，他的脸上同样带着难以描绘的敬仰与惊叹。

    “真实之镜。”希尔薇说，游侠看出去，只看到镜子里的众人，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它就像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英格威为了那句“亲爱的”叹气，但他没有悖逆希尔薇的意思。

    希尔薇愉快但疲惫地笑了：“我们继续往前走，亲爱的，让我们看看它还有什么手段。”

    “好的！”英格威说。

    英格威也看到了阿索罗，他的神情顿时变得相当微妙，微妙到阿索罗立刻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惊喜表情：“是你们！希尔薇，英格威！”他热情地向着他们走过去，一脸“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刚才雾气太大了，我都不能确认。”

    希尔薇看向周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但让英格威来说，这里给他的感觉甚至比不上刚才的甬道，精灵的任何建筑都只会矗立在无尽的林木之中，但这里只有白色的沙砾，没有生命，但从建筑的型体来看，它确实曾经被碧树琼花环绕，一些空洞的地方显然是为了植物和动物们预留或是绕行的。

    “那么我也去死！”希尔薇高高兴兴地喊道，让“自己”和另一具尸体倒成一堆，然后投出一个火球，它们立即迅猛地燃烧了起来，阿索罗嗅了嗅，闻到了油脂的气味。

    这里的主人显然没有这样的想象力。

    看你……希尔薇在心里说，英格威看上去似乎与之前并无任何变化，“我们走了多久了？”

    “这是什么？”阿索罗问。

    “梦见了很有趣的事情。”希尔薇轻声说：“你呢？你看到了什么？”

    幸而就在这时候，一阵细微的震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希尔薇睁开眼睛，她又一次看到了“英格威”。

    若说之前阿索罗还在怀疑这或许是又一个陷阱，那么，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因为不会再有人做出这样……这样对敌人极其不尊重的事情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除了希尔薇，精灵也会参与其中，而且从台词和举止上看，他玩得不亦乐乎，可不是被强迫的。

    希尔薇站在那儿欣赏了一会他们的尸体，甚至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她在“英格威”的尸体上看到了熟悉的法术痕迹，又在自己的尸体上看到了细窄的长刀（也就是英格威的双刀）留下的痕迹，它们的面孔没有受到伤害，还是那样完美，于是希尔薇就拉起它们的手臂，让它们亲密地拥抱在一起，这副景象很美，希尔薇卷曲的黑发与英格威的淡金色长发交缠在一起，黑色的愈发深重，金色的愈发璀璨。

    英格威点了点头，他看过的卷轴上有着这座宫殿的记载……“这是万维林。”

    到了第四天或是第五天，她和英格威都感觉到了强烈的疲倦，不是因为步行，或是只能在坚硬冰冷的石头地面上休息的缘故，那是一种从无休止的重复行为与单调的景色中萌发的倦意。

    “之前，还是现在？”

    “也许这就是他们为我们准备的惊喜。”希尔薇喃喃道，哪怕是巨龙，又或是魔鬼，他们都不会感到惊讶，但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们继续往下走，偶尔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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