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番外——龙裔（英格威与埃戴尔那的故事）（12）

    “不到二十四个小格。”英格威说，“如果你一定要和我争辩，不过我说的不是那件事，埃戴尔那，我以为你愿意和我交换名字，是愿意和我成为朋友……”

    “那么说我们可以摆脱这个状态了。”埃戴尔那伸了个懒腰：“我们做了十七天的羊了。”

    因为这是最简单的试探方法。

    黑色的小羊凑了过来，像是要闻闻这块饼，女人把它推开，然后把饼塞到白色的小羊嘴边，白色的小羊嗅了嗅，吃了下去。

    英格威也走上去嚼了一点：“我也觉得。”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那个女人喊道，然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埃戴尔那看着那根手指，他倒能把它咬下来，但这样做的后果显而易见，于是他温顺地转了一个圈，铃铛叮当作响。

    “我和你一起去。”黑色的小羊垂头丧气地说。

    “钱不是最重要的。”女人说：“重要的是法崙的伯爵，如果能够博得他的赏识，哪怕只是微微一笑，我们就不必再在这里委屈了。”

    “我愿意。”

    英格威瞥了他一眼：“你还在被你的兄弟追缉吧。”

    白色的小羊咩咩完，就哒哒哒地走到笼子的角落里，卷起四肢，闭上眼睛睡了。

    埃戴尔那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英格威在说什么……他总是会选择最简单的办法，英格威也会，只不过一个为了自己，而一个为了他人。

    “很好。”女人说：“乖乖。”

    英格威，埃戴尔那知道这个名字，毕竟翡翠林岛距离法崙最重要的港口城市碧岬堤堡那样的近，而精灵们也时常出现在法崙的每个角落，作为生命之神安格瑞斯的后裔，他们有着悠长的生命，秀丽的外貌，强健的体魄，以及在魔法与武技上的天赋。

    埃戴尔那摇着尾巴过去了。

    “我欠你的债。”埃戴尔那说：“还了我就走。”

    “学徒或是弟子。”埃戴尔那说。

    不过就算他什么也不说，英格威也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很难说一只白色的羊羔脸色难看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埃戴尔那到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他面前可能是有史以来表情最为丰富的一只羊了……至于他么，埃戴尔那转头看向房间里的一面镜子，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微笑对人，不，没什么可难过的，他从未强颜作笑过，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会让他感到欢乐，这点和他的父亲，一只不太遵守设定的银龙有点相似，也许这正是为什么他总是被谣传为银龙的真正继承人的缘故。

    总会有办法的，他想，他还有很多时间呢。

    “哦。”男人说：“他愿意给多少钱？”

    如果英格威没有指出，他的行为源自于他的本能，也许埃戴尔那还是会争取一下，但他这么说了，埃戴尔那就知道无论是怎样的巧言蜜语都无法改变英格威的决定了……他已经被摘掉了面具，暴露出真实的面目，不管他如何粉饰，如何乔装，都不可能让英格威忘记它。

    埃戴尔那蹬了蹬蹄子，没说话，女人伸出手指，在小黑羊的鼻子前打了一个转：“转个圈？”

    “啊，忘记你了。”女人把英格威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然后握住它的两只前蹄，注视着小羊的眼睛：“你是一只真正的羊？还是变形后的人？来。”她劝诱道：“告诉我，如果你是人，就点点头，只要你家能够付得起赎金，我就放了你。”

    “只要是一只羊就会这么做。”英格威说：“再说我可真是有点饿。”

    所以埃戴尔那时常会因为人们对于父亲的误解而笑，能够做到这点的银龙如果一定要按照阵营划分，那么一定有人调换了“邪恶”与“良善”的指路牌……那些一心以为银龙就会和善仁慈任凭他们勒索的家伙，毫无例外的，都已经被银龙连骨带皮地吞了……哪怕这么做带来的利益并不可观或是值得，法崙的皇帝还是很高兴那么做，也许就是为了看看他们惊骇莫名的脸。

    虽然人类总是一厢情愿地将巨龙们分出阵营，但只有巨龙和龙裔们才知道，巨龙们事实上并不怎么在乎人类的看法，他们与其说是邪恶或是良善，倒不如说是很少低头去关心那些渺小的东西……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侏儒，巨人或是兽人也是如此，他们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认知与自己的历史，并且很难为外人理解。

    “你看，你知道这样会让我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英格威说：“但你还是去做了。”

    而就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英格威已经将这个来自于瑟里斯的法术研究的差不多了，这对男女大概没想到他们会遇到一只已经被变成羊的精灵，而精灵的天赋除了施法与武技之外就是来自于自然与生命的无穷眷顾，这里别的不多，灰鼠可不少，它们遵从英格威的命令，从女人那里偷来了一个木头小偶人，英格威确定它是柳木做的，就从上面折了一只胳膊下来，然后催发它，从这根充满了魔力的枝条，还有一些灰鼠之前搜集的男人遗漏下来的面粉，他们就像是倒推法术那样倒推可能的药物成分，然后寻找对立与解决的办法，女人看到它们一直在嚼的东西就是英格威拿出的配方，而测试用羊就是埃戴尔那，埃戴尔那刚犯过错，根本不敢违抗英格威的意思。

    “我有办法。”

    “但你的想法与你的行为背道而驰。”英格威说：“通晓语言是几级法术？”

    “你也许不是有意的。”英格威说：“但这是你的本能，就像你在遇到敌人的时候，看到一柄利剑，就拿起来使用，完全不在乎它也许会损伤或是折断。”

    “最后一次。”女人说：“我们的主顾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宴会上可能有法崙的公爵屈尊莅临，到时候可以两只羊演上一场（她做了一个恶毒的手势）压轴的好戏。”

    埃戴尔那几乎就要咩咩叫了，他可不认为这个女人说的是实话，或者说，英格威的身份一旦暴露只会变得更麻烦，但那个女人突然惊叫了一声，白色的小羊从她身上跌落，埃戴尔那想也不想地跳下桌子，跑到英格威身边，然后他看到了英格威已经站了起来，晃着耳朵，还嚼着一片布料。

    “你怎么样？”女人一走，埃戴尔那就迅速地靠过去问道。

    “我要知道那个主顾是谁。他那里或许还有未被杀害的人。”

    “男人的哔……让你那么感兴趣吗？！”英格威说：“快过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看来英格威还没那么蠢，埃戴尔那放下心来，“有点冒险。”他说：“她也许会真的把你下热锅。”

    但为什么不笑呢？那些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异母兄弟姐妹很可笑；那些期望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的女人和男人很可笑；他的母亲很可笑，甚至有些时候他的父亲也很可笑，而一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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