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冒险者也有权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狼趾无耻地坚持道,“也可以有那么几件用于自保的武器。”
克瑞玛尔回到灰岭时,浅淡的晨光正在变得明亮与鲜明,星光河泛起金色的涟漪,水獭坐在水边的木墩上梳理自己的毛皮,见到他唧地叫了一声。
“有些人活着就是威胁。”巫妖说。
亚戴尔拔出原属于狼趾的匕首,喘息着,将它冰凉的锋刃放在他的眼皮上面:“我也不信。”
克瑞玛尔转过眼睛。
克瑞玛尔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那只差不多被燎光了羽毛的姬鴞递给他:“抱歉。”巫妖不甚真诚地说:“无心之失。”
斧头砍在了抬起的手臂上,狼趾疑惑的眨动眼睛,却并不惊慌,他知道,这柄锋利的斧头将会砍断那条手臂,再接着往下,砍断脖子,说不定还会砍去半边肩膀。
狼趾很少这样冒险,但这次他必须,因为所有的死人中唯独少了那个最该死的,他活着,那么这个任务就是失败的。狼趾不聪明,但公会的首领明确地告诉过他,公会对他的宽容是建立在每一桩成功的任务上的,只要他失败了一次,那么他的特权就会被剥夺本人也会被惩罚,狼趾见过被惩罚的公会成员,有时他和他的动物工具还是执行者,他一点也不想去亲自尝试一下它们的滋味;同时他心怀侥幸,他不是孤陋寡闻的人,他的父亲就是一个祭司,他在公会以及任务里也见过所谓的施法者,他们可不像蠢笨的平民或奴隶以为的那样刀剑不侵,他的父亲被双刃斧砍了头和四肢,而施法者们,他们甚至虚弱的无法抵抗一柄小小的匕首。
哥舒拉嘎哈嘎哈地叫着,有那么一会儿,它是两者之间仅存的声音。
“他们已经获得安息。”罗萨达曾经的侍奉者们给自己挖掘的藏身之处成了他们的墓穴,收敛和清洗他们耗费了克瑞玛尔和亚戴尔很长的时间与不少力气。
“那个盗贼呢!”
他钻出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着救命,施法者驱散了声音来源处的烟雾,不无惊喜地发现还有人活着,一个即将自男孩转变为少年的孩子,罗萨达牧师的学徒,他的脸被撕咬的血肉模糊,身上也是,但他还活着。
“他们已经被烙印、驱逐与流放了。”
他想他永远都不可能习惯这个。
“死去的人。”
他活着,仍能呼吸,能发出声音,但不能动弹,连晃动一下小手指也不能。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冒险者。”狼趾说,“我只是偶尔好奇过来看看。”
“半兽人是怎么一回事”等一切就绪后,他问。
半兽人还躺在原地,亚戴尔看了他一会,艰难地降下膝盖,在他身上翻找起来。
“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巫妖直截了当地说。
“哦,对了。”曾经的不死者好奇地问道:“你那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是什么。”
“你说的坏消息就是这个”凯瑞本把哥舒拉捧在手里。
不知为何,亚戴尔看见学徒的时候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还还有人活着吗?”他声音嘶哑地问,眼睛红得就像是要滴出血。
克瑞玛尔摇摇头。
“很可惜。”巫妖说:“不是。凯瑞本,是罗萨达的牧师们,曾经的牧师。”他补充道:“他们遭到了一群巨狼的袭击。”
凯瑞本抬起头,他从克瑞玛尔的黑眼睛里读到了那个名字。
“他,还有一个半兽人。”克瑞玛尔说,“你。”
“离开那他能到哪儿去呢!”
“然后发觉我的头不太符合你的审美”克瑞玛尔讥讽道。
“一个普通的冒险者可不会穿着呢绒的外套和丝绸的衬衫,套着蜥蜴皮的靴子,也不会挂着金链和带着精钢的斧子和匕首。”亚戴尔说,阴翳一阵阵地掠过他的眼睛。
他成功地将自己的行动掩藏在火焰、烟雾以及巨狼的翻腾与嚎叫中,但那些烟雾太讨厌了,它们就像长毛的小手那样不住地搔动着他的眼睛与喉咙,在最后一步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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