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行。”他轻声说,忍耐着疼痛:“抱歉,伊尔妲,今天我没准备药水,我们或许可以试试其他的。”
“那就不要药水。”伊尔妲说,她抬起身,想要亲吻芬威的嘴唇,芬威立刻躲开。
“愿晨光保佑你。”法师略一停顿,“我亲爱的小弟弟。”
伊尔妲抓住芬威的手指,就像抓起一只被雨水打湿了羽毛的雏鸟那样小心翼翼,缓慢而坚决地将法师拉出那个密闭的,令人窒息的空间。
“我来这儿是因为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做。”亚戴尔的兄长直截了当地说:“灰岭的芬威法师,你帮我转交一份施法材料给他,然后拿回他用来交换的秘银。”
“愿晨光保佑你,兄长。”他向法师浅浅地鞠了一躬,直起身体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凝望着另一个方向:“兄长。”
“哦,是的。”亚戴尔说,他知道芬威法师,一个不喜欢人类的半精灵,却少见的和他的兄长关系不错,呃,排行第二的哥哥,他们都是法师,经常交换所需要的各种材料,稀奇古怪,什么都有,因为灰岭不怎么欢迎外来法师的缘故,作为能够时常往返于灰岭与白塔之间的罗萨达的牧师,亚戴尔就成了一只勤快的小驴子,任劳任怨地背着箱子来来去去。
“就像我。”
精灵向后退去,牵引着芬威所有的注意力,她的眼睛在暗蓝色的天光中闪闪发亮,上次战斗中的伤势早已痊愈,芬威不易令人察觉的畏缩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简直就是最直观的反相,灰暗,松弛,皱纹堆积,肋骨突出,胃部垂挂在干瘪的胸膛下方,膝盖处的骨头几乎就要戳穿皮肤,看起来就像是个整日沉浸在负能量与骷髅中的灰袍。
法师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伊尔妲已经换下了那身便利但略显强硬的装束,穿上了一件长度直达脚踝的翡翠色丝绸长袍,如同月光般的发丝自由而明亮地披散在圆润的双肩上,只有两鬓编织成了手指粗细的长发辫,上面穿缀着珍珠与蛋白石,她的双足着,脚背上用秘银粉描绘着卷曲的触须与舒展的叶片。
伊尔妲在他耳边低吟着精灵们有关爱情的诗歌,芬威能够听懂,但他完全不想去理解,因为那些象征永恒与永远的词语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嘲弄与讥笑,每次都像是一柄锐利的刀子插|进他的腹部。
“这是她做过最为愚蠢的一个决定。”芬威说:“我憎恨做出了这个决定的她。”
“我一直在看着你。”芬威说:“但你的美永远会令我惊奇。”从第一次,就像今天,她从藤蔓上旋转着轻盈落地,一朵花,一片叶子,一点星光,直到现在。
“如果你看到那个叫做克瑞玛尔的法师。”黑袍说:“那就试着和他做朋友吧,但不要再说多余的话,你不擅长做这个。”
“可是我想,我爱你,芬威,我爱的人就是一个半精灵。”伊尔妲争论道:“这个孩子将在我们的爱中诞生。”
“你从我这儿得到的永远是蜜糖。”芬威保证道。
“就像你,芬威,你的母亲,还有父亲,他们是相爱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
亚戴尔总有一种错觉,或许法师说话都是这样的即便是祝福,听起来也像是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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