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罗萨达的亚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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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不死者必须承认他有点被说服了，如果你能保证他们不在里面供奉罗萨达和唱那该死的圣歌。

    留在这个充满比维斯和罗萨达的地方等我神经错乱了，巫妖说，我会的。

    “那么说。”白塔的执政官说：“我们几乎没有那个可能把他留在白塔了是吗？”

    “如果有时间。”克瑞玛尔温和地许诺道：“我会经常回来看看的。”

    出乎巫妖意料的，那个卑弱天真的灵魂既没生气也没沮丧，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那些人是怎么来的。

    别这样，异界的灵魂无可奈何地握住自己的手，你说过你不需要这个。

    “给我留个房间就行。”克瑞玛尔说：“我今后的几年估计都会在灰岭度过。”

    他们此时恰好走到了十字等臂的穹顶的正下方，阳光透过穹顶中央的玻璃天窗照亮了晨光之神罗萨达的雪花石雕像，雕像有常人的十倍之高，面容英俊而年轻，华丽的花冠、层层叠叠的长袍和斗篷的边缘、武器、配饰都镶嵌着黄金与琥珀、碧玺与红宝石，透明冰凉的地下水从他的脚下喷涌而出，沿着同样由雪花石砌筑的细长明渠于祭坛四周环绕一圈后流向中殿与庭院，终于外厅的圣水池。三三两两，身着白袍的牧师和罗萨达的信徒们，时不时地拿着罗萨达圣树月桂的叶片卷成的小杯子俯下身去享用这份无私而纯净的恩典。

    巫妖尖叫起来，他对这个屋子毫无兴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高兴以往的死敌从他这儿得到任何好处，你以为他们会愿意帮你收容那些肮脏的小鬼吗。

    他们只能忍耐，谁也没想到比维斯竟然消失了近二十年，一些罗萨达的信徒甚至都想要使用手中的权利去寻找他或是能继承他财产的人了，幸好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克瑞玛尔就出现了。

    但无论如何，异界灵魂想要帮助的人甚至无法进入外城，遑论住在这儿，另外正如凯瑞本所说，拥有一个安宁富有的生活环境并不是一种过错，更不是一桩罪行。他不能只因怜悯而任由一个想要成为盗贼的孩子进入这里，带来混乱与暴行，或更坏的结果，也许他可以将这个屋子租借出去，然后将这笔租金充作一个固定的善款来源。

    “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在暗示你，巫妖说，如果你愿意留在白塔，你就能成为那些富有而具有权势的人中的一个。真奇怪，他自言自语道，白塔一直很稳定，我看不出有什么能让它的执政官和领主如此迫切亟需武力的地方。

    我想，异界的灵魂在沉默了更长时间后说道，或许罗萨达的牧师会高兴接受这份馈赠的。

    他们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商店，仓库或者用来招待一些想要睡个懒觉的客人。

    最为关键的，曾经的不死者简直可以说是心情愉悦地指出，你以为你给出的那几块面包能够与众人艳羡的眼神，铮亮的金币、漂亮的缎子衣服，美味的酒和肉排相比他们还是会想方设法，无所不为地寻求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你所做的一切只会让那张孕育着堕落与罪恶的温床更为舒适罢了。

    跳进异界灵魂脑中的第一个影像就是他在碧岬堤堡外看到的那个孩子。但他在下一秒就知道这个想法压根儿不可行，想想看他是怎么进入碧岬堤堡和白塔的吧，独眼还住在城外的旅店里呢，而且作为一个领主之子，一个具有高贵血脉的施法者，比维斯的居所位于内城里最好的地段之一，与执政官的官邸仅只间隔着一道十五尺高的双层城墙和一条二十五码宽，三码深的内河，周边的邻居不是行会的首领就是贵族和法师，当然喽，现在这儿已经变得有些荒凉了，人们恐惧着那个灰袍和他制造的幽魂，更担心他会想要故地重游。

    亚戴尔倒是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份小礼物，对于信徒中有着许多贵族甚至王室成员的晨光之神来说，房屋的最终产权在谁手里并不是件很重要的事，他们在意的是那个地方是否能够容许他们进入，晨光之神的牧师们渴望着尽早驱散那儿一天比一天浓重和阴冷的负能量与可能存在的幽魂，清理和净化整个草木萎槁的庭院，粉刷墙壁，整理房屋，挂起窗帘，保证它即便是在无人居住的情况下，也是洁净而光明的，在他们迎接第一道晨曦的时候，从五十尺的高塔往下看，第一眼就能看到那个被不幸和罪恶包裹着的小黑点儿，灰袍的作为于这些虔诚纯洁的白袍来说简直就是种最为下流无耻的挑衅和污辱。

    这不是我需要不需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