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贯甲驰一

余辆牛车，近百辆独轮车运载的物资开始卸载，就地搭建一座瞭望、指挥塔。

    田信身后鼓声更隆，李异阵后鼓吏生惧，鼓声当即参差不齐，散乱无力。

    “冲！”

    “荆州军勇而坚锐，这是邀战之举。”

    顺着这个缺口他阔步前进，手中方天戟大力劈斩，无人可挡。

    沮水、漳水交汇点西岸，甘宁引领千余人出营列阵，他今日鲜红战袍，外罩一领漆皮铠，腰两侧悬挂鎏金铃铛，不论红袍、皮铠都是宽大款式，只是如今的他已撑不起这套铠甲。

    “建忠中郎将？”

    田信观察视线内的吴军各营，见处处警戒并无集结出兵野战的迹象。

    就在这个时候，诸葛瑾轻步到戎车前：“至尊，漳水已不足二尺深，宽不及一丈五。关羽在上游筑坝截水，青巾军求战。”

    关羽会率本部及南乡兵渡过漳水直击麦城，却对如何渡过寒冷的漳水保密。

    孙权按剑的左手抬起轻轻挥下，诸葛瑾瞥了眼孙权侧脸，遂趋步后退，传达进攻军令。

    双方前排刀盾、矛戟齐齐冲锋，不同的是吴军弓弩手站在原地抛射，田信身后弓弩手则是跟随冲锋。

    仅仅接战三分钟，田信就领着部曲亲兵凿穿吴军战线，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只有十几步的弓弩手阵列，还有建义中郎将李异。

    陆逊提鞭指着徐盛大营：“稍后至尊自会命我军协同徐文向夹击田信，以搓其锐气。传令东五营，各出兵五百，由李异统率上前立阵，伺机参战。各营守军备战，午前再出三千轮替。”

    很快田信的战旗出现在漳水东岸，被麦城观测，孙权亲眼看到。

    重要的消息由诸葛瑾向孙权亲自禀报：“至尊，右护军已遣李异率军三千，请求进击田信本阵。徐文向也再三举旗邀战，是否许可？”

    西岸，孙权已是面无表情，一双略深蓝的眼珠子如同寒冰一样。

    哪怕漳水西岸有房陵兵邓辅率军接应，可在孙权眼皮底下搭建浮桥……有些不现实。

    负责阻击徐盛的八名军吏迎着田信目光慨然应诺。

    远处孙权垫足观望，袖中右臂紧紧握拳。

    田信又看负责填埋河道的另一名假营督：“一旦交战，不要吝啬箭矢，可分兵协防北面。”

    此刻，麦城上游约五十里处，章乡。

    此时对岸三千武射吏隔着栅栏、木板防护，发起一轮轮小规模齐射。

    “举盾避箭！”

    田信见西岸吴军朝对岸移动，对身边军吏说：“来的是吴军武射吏，全军注意避箭，消耗敌军气力、箭矢。”

    “杀田信！万户侯！”

    此刻就连外围刺探军情的斥候轻骑也分不清太多，层层推进，层层回报，遇到敌骑就驱逐。

    田信身后军吏大声呼喊，鼓声也急促起来，而前方两辆戎车率先加速，车上身穿重甲的军士牢牢绑在车上，奋力扬鞭抽打马匹，眨眼间就跟吴军阵列碰撞，搅乱盾阵。

    不论兵器、盾牌、盔甲还是脑袋、躯干，都在方天戟月牙侧枝面前不堪一击，尽数被斩成两截。

    孙权乘戎车在麦城东门立阵，车下虎士分布左右，斥候往来驱驰汇报军情。

    徐盛登高而望，却见田信在二里外留下千余人结阵固守，却亲率四千人绕驴城向西南行进，行进过程中两翼部队加速，展开。

    李异痛苦弃戟，田信咬牙赤目举起李异，任由李异被挑起挣扎，为两军将士围观。

    远处常有轻骑奔驰，只能看到灰黑轮廓，分不清敌我。

    田信已躲在两架竹棚后避箭，对面前挤在一起的二十多名军吏说：“徐盛以勇气闻名称著于江东，孙权视徐盛为张辽第二。徐盛分偏军来击，龙骧军亦会分偏军配合我军夹击；徐盛若率主力来战，龙骧军自会全力进攻。故，北边守备不必忧虑，与之攻杀便可。”

    于禁阵中，前方虎牙军喝彩，身侧龙骧军喝彩，不多时其本部吏士被友军感染，于禁被身边的喝彩声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