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术法协会的现在

很容易被人当成“邪门歪道”。

    她身后，左水晶和那个始终跟在身边的少女也每人托着一个菜盘。八个人，九样菜，似乎刚刚好。

    只是，被一个尚未正式加入科学协会的小辈这样质问，鱼玄机还真没法回答。外行人或许不知道成为施法者的条件有哪些，但肯定清楚这些条件里没有必须拥有丰厚家财这一说。

    欧扬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左恒柏，这屋里每个人都比他位高权重，左水晶又不愿意与他好好说话，那只好问这位在这屋里地位倒数第二的难兄难弟了。

    这本来也是她即使得知朝廷的确要改革术法协会，也不过担忧几天，想通之后又放下心来请几人吃饭的原因之一——都是勋贵或者富豪家的子弟，身后哪个家族没有些人脉能量？就算皇上怕也不敢像对少林寺一样对付术法协会吧？最多减少对术法协会的投入，让术法协会少跟科学协会抢几个生源，再找几个不开眼阻碍改革的施法者做典型收拾一下罢了。

    鱼玄机怒气全消，俏脸通红。这是事实，她自问自己的脸皮没厚到潜规则被人揭开，还能对着别人发火的程度。

    欧扬听着几人互相调侃，看来确实都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他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小女孩问道：“这位姑娘是？”

    魏学政则干脆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铜壶：“你们术法协会每年将近七百万经费，怎么连酒都舍不得？幸好我知道你这里是宴无好宴，你的性子肯定会管着不让我们喝酒，我自己准备好了。”老头得意洋洋的把酒壶递给兰巡抚：“看看，正宗的秦州烧刀子。”

    她微微笑了一下，像逗一只小猫一样抚摸着左水晶的脑袋，开玩笑道：“师父当然不会不要水晶了，几个老头子都是有大本事的，你哥哥和这个小子……”鱼玄机狠狠剜了欧扬一眼：“也算俊才，他们吃了师父做的菜，岂能没有回报，就让这些大老爷们给咱们想想办法吧，想不出来不给酒喝。”

    再想想协会里那些大术士和宗师们，招收的学徒哪一个不是勋贵豪富出身？

    国家每年调拨那许多钱财，术法协会的导师们还是只招收富家子弟做学徒，这要真深究下去，未免太过尴尬。

    “我是想问王姑娘出身何处？想必也是家境不凡吧？”

    左水晶被鱼玄机的怒容吓得双手捂嘴，瞪大眼睛来回打量着两人。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其实也是术法协会为何只招收有钱人家子弟的原因——我们需要学生的家庭承担数额惊人的学费。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术法协会的成员相对极少。上次老魏说到二十元一张清醒符要多少有多少，其实那是胡说。不说清醒符仅仅人工成本就有十元以上。单单制作清醒符，全国每年也不过售出万余张，如果需求数量大于一万五千张，整个术法协会都找不出那许多人手去做这事。”

    兰成林等人也奇怪的看着欧扬，这算什么？这小伙的特技就是一句话惹怒一位大术士不成？

    “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一次鱼道长的确是发怒了：“你想说我贪图琳儿家的财货？”

    确实一副不必拘礼的休闲家宴模样。

    能臣干吏们都说要改革，可他们对施法一窍不通，这术法协会还能怎么改呢？

    ‘这也不是我想问的。’欧扬摇了摇头，决定直接一些少兜圈子。这样气氛融洽的家宴，让他这个外人觉得有些尴尬，还是尽早把话说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