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凶恶的力量

    一个好人会向人解释做一件事情的原因，而一个恶人无须解释，只管下命令；好人上街买东西会付钱，恶人直接拿走。从效率上来说，恶人完胜好人。

    记事本和所有的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也不敢相信，但他的行动却很忠实，快步跑上来，从邓森的手里接过了钱袋。

    “来，发给每一户子民一枚金龙。”

    “是，大人。”

    这是在地球文明中很著名的心理疾病。

    凶恶是一种在道德上被贬低的力量，但其实非常强悍。

    格雷果也是换了好几个事务官之后才找到如此伶俐乖巧忠诚耿耿并且还会识字会计算的少年事务官。

    当弱者的生死操控在强者的手里的时候，强者让他们活下来，或者稍微对他们好一点，他们便会不胜感激，从而很自然的对强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这是斯德哥尔摩症的心理基础。

    “学士，我会还给你的。”格雷果对哈利学士说道。

    “记事本，记好账。”格雷果脸色缓和下来，发话了。

    记事本发到第七家子民，钱袋里没有了金币。

    这种症状对少年记事本来说最明显。

    这就是做大恶人的好处，借钱可以不用还。但如果你坚持还了，你就会收获意外的荣誉和感激。

    还有三户子民没有得到金币。

    “……不用……不用了……大人……”哈利连忙摇手，言辞恳切，眼神真挚。

    格雷果站在台阶上，身边是哈利学士，身后则是波利佛和邓森两位下属军官。格雷果只要眼睛瞪一眼哈利学士，这名年轻学士就会吓得不轻。

    马克因此得到了个外号：记事本。

    格雷果觉得自己身边也应该有一名学士才对，他自己的猛恶形象和蜚声七国的恶名其实也是一种力量和资本，善于用它，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好处。

    一枚金龙价值三十枚银鹿，两百一十枚铜星，足够穷人一家人宽裕的生活半年了。

    马克的上衣口袋里随时装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每天他处理过的大小琐事，包括城堡三个人的日常生活开支，以备格雷果·克里冈大人的心血来潮时候的查阅。

    格雷果认为甜嘴拉夫、刽子手邓森、死忠粉波利佛，还有少年记事本，他们对自己的这种疯狂崇拜多半是一种心理疾病，这种疾病类似于著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格雷果突然警觉到自己有点享受做超级恶人的恶趣味了，这……是不是也是……心理……不行，要注意一下自己……

    格雷果看着这个少年，知道这个少年对自己有狂热的崇拜。

    “好的！”哈利学士从口袋里掏出三枚带着体温的金龙放到记事本的手上，年轻的他白皙的手非常轻微的颤了一下。

    每次格雷果只需要说出他想知道马可在某天某时做了何事，马克就拿出记事本来念给格雷果·克里冈大人听。

    要想在恐怖的克里冈堡里活下去而不被‘意外’身故，是个很高超的技术活。

    心理上的东西……无影无形……但是不是邪恶了些……

    八户子民手里拿着钱币，无一人敢放进口袋，他们不知道格雷果大人今天又想玩什么，但总之一点，这些钱他们是肯定拿不走的，反而在离开的时候，要多写下一张税务的欠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