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朵曾经做过什么恶作剧，她都不曾见过方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以为方洛是没有底限的、她以为方洛大不了再把她挂在衣帽钩上或者是打她的屁股、她以为她在方家可以随意任性胡为，可这次她错了，她怕了。准确的说，是被吓到了，方洛那么用力，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快断掉了。

    “随你做什么，就是别碰这个模型。”方洛眉头紧锁，脸颊泛红，也并没像往常一样听到方墨朵叫“哥哥”就饶了她，他似乎忘记了方墨朵还小，更忘记了他握着的是一条柔软的胳膊，而不是钢管。他只知道自己在强撑着不要失去最后一丝理智，不要把方墨朵扔出门，然后打包自己的东西永远离开方家。天知道，他生的根本不是方墨朵的气……

    方墨朵在心里得意的笑，嘿嘿，小熊事件结束，完胜！

    以她的年纪，这个愿望不是不可能，可也的确有难度。所以她开始看中医西医，喝补药成药。

    当年的高考是在黑色七月。

    可这不可能。

    方墨尘性格一向大而化之，况且她目前备战高考状态，肖以真和方志是否再生一个，她认为并不是她要去考虑的范围。

    本来背对着他的方墨朵马上停止了口水横飞的对方洛的夸大表扬，笑的捧腹，边笑边立刻到走廊的窗台前朝楼下偷看。

    对此，方志是认为没有必要的，可也不好阻止什么。

    其实让方家气氛变的不同的原因不止是高考，还有肖以真的心事。

    方墨朵彻底被吓住了，结结巴巴的解释，“哥……哥，是我，我是方墨朵，我不是肖以真……我不是你妈妈……”

    “你妈妈要生孩子，她就更不会理你了。”方墨朵推开方洛的房门，开门见山。

    那天放学之后，刘司机像往常一样接三个孩子回家。

    “你是个笨木头！我告诉你，我早晚有一天也会离开方家，我要去找夜然哥哥！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孤独死你！寂寞死你！”方墨朵更气了，伸手便去抢那模型。可是手腕却立刻被方洛握住了，死死的，像把烧红的铁钳一样，又紧又烫。方墨朵徒劳无功的挣扎未果，刚抬了头想吼方洛，却正对上方洛的眼神，那是第一次，方墨朵看到方洛眼底的可怕的恨意和满布的血丝……

    方洛正站在房间一侧，手里拿了软布，在擦那个旧旧的红色小车模型。

    方墨朵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张牙舞爪。

    而方墨朵……如果可以，方洛情愿不想起她。

    “别碰这个模型。”方洛的嗓音异乎寻常的沙哑，“我唯一的东西你也看不顺眼吗？我并不要求你的世界里只有我，我只是希望你在闲下来的时候能够来问我一句‘洛，你好吗？’，这样也不行吗？从前是你的舞蹈，然后是你的男人，现在……我永远是那个排在最后的东西。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我，又何必带着我？”

    那晚，她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照顾病人。

    果然，方洛正朝着高中部的方向走。

    方墨朵的心里有了些忽如其来的难过，为了方洛。

    方洛看也不看她，继续着手里的事情。

    说着，竟伸出自己另一只“自由”的手摸上方洛的额头，果然滚烫，他在生病。

    “方墨朵，警报解除，你哥走了。”方才帮方洛指路的小男生一直守在另一侧的楼梯口，看见方洛下楼了，马上跑到走廊这边跟方墨朵通风报信。

    “哥哥……”方墨朵脱口而出这个称呼，带了七分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