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我忘了我的冰箱有加热功能!那得赶快吃完了,我拿着冰淇淋盒子问云美:“吃点不?”
矮胖面子上过不去,也冷笑道:“别把事情都扔到我身上,这么多年你们骗那老头的事情还少?他早就对我们起疑心了。”
此时她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女儿身,身上穿着襦裙,头发盘在脑后,古色古香。要不是脸被仇恨的表情扭曲了,肯定是个一等一的美女。
刀疤冷笑道:“要不是你漏嘴说到皮的事,我们能有那么多麻烦?那老头想独吞,跑到庙里求符,自己以为藏在外面我们就不知道了,却不知道他身上那股香火的臭味隔着八十里我们也能闻到。”
说是这么说,三娘脸上可没一点害怕的样子。
说话的是掉在地上的小白脸瓷人,此时他脸上赔着笑,用十分诚恳的声音道:“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仙人,在下在此向仙人道歉了。”
面前是一块空地,地上有一摊深色的血迹。
三娘弯起嘴角,半真半假地娇嗔道:“小马哥,你总是在我面前云美云美的,就不怕我生气吗?”
三娘点点头:“这房子里肯定有什么。”
我说:“把镜子还给我。”
吊死鬼羞涩地说:“这素偶和王亮玩角色扮演时用的,借给你。”
接着雷迪嘎嘎用手臂画着圆圈,把手甩得跟风火轮一样,嘴里噢噢噢地叫着,在屋子里疯跑。
双脚难敌五手,在英勇抵抗之后,我被制服了。
“格老子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你害怕,王生也不可能害怕,你被那娘们儿迷得魂儿都没了的事我还没忘呢。”刀疤瓷人骂道,“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竟然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出现。”
矮胖瓷人在我身后跑得飞快,我一停他就撞到我身上,我被撞得内脏都要出来了,矮胖很欣慰:“还好我不是跑头一个。”
我和三娘对视一眼,推开门进了寿衣店。
王生冷笑道:“我知道去隔壁驱鬼的两人中有一个是你,却没想到你在男的身上。你们用什么方法换了身体,然后来这里声东击西,偷梁换柱,果真是妙计。”
自从进到镜子,云美身上的杀意和恨意就呈几何倍数增长,我本以为她已经被恨意蒙蔽了头脑,没想到她还惦记着我,顿时心口一热,叫道:“云美,不要管我,你快逃!”
“你们在我屋里干嘛?”老贾问。
我刚松了口气,忽然觉得握着瓷人的两手有一股寒气袭遍全身。
我继续敲门:“老板?”
所以“锁住男人的心先锁住他的胃”这句话是不靠谱的,首先你得先锁住他的钱包。
云美通红的眼睛注视了他半晌,转身进了镜子:“跟我来。”
他和我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
车厢内顿时乱做一团,乘客们伸着脑袋往这边看。
不应该啊。我想。
“什么蜘蛛侠蜘蛛精的。”我说,“你就别笑我了,你先说说你是怎么让那个司机一眨眼就把车开到这里的。”
我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不对,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英俊帅气的男人?”
三娘问:“云美,你知道什么吗?”
小白脸瓷人点头哈腰地道:“那是自然。”
他把手指伸在衣服里隔着衣服凸起做了个手枪的姿势,结果衣服破了个洞,手指头跑出来了。
“不甜。”雷迪嘎嘎打了个哆嗦,苦着脸说,“冷……”
婚介所早就下班了,这会儿雷迪嘎嘎指的是那家寿衣店。
怪不得云美每天都要把皮扒下来保养,原来穿久了真的会臭。
这个残酷的现状提醒了我自己身上披着人皮的现实,我马上上楼找云美。
而且不知道强子老婆有啥手段,强子被这么管还毫无怨言,虽然偶尔有点小心思,但整体而言,对老婆还是死心塌地的。
雷迪嘎嘎叫道:“饭呢?饭呢?”
都快天黑了,云美来这里干什么?
云美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见到傻帽同情又鄙视的表情,只不过这次表情升级了,其中带了怒意。
刀疤叫道:“把皮交出来!”
身后碎镜子攻击已经停了。刀疤环视面前的树林,脸色大变:“这是……”
刀疤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对,按照他们的话,他比那伙人早到……只要藏在‘那里’,他们就找不到。”
雷迪嘎嘎把两个瓷人扔到地上。马上又有两个纸人过来接住他们。
男人头说:“这两天云美都没做饭,就是做饭了也没人敢吃,里面全是耗子药。”
云美低着头,道:“不知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死了?”
我问:“云美呢?”
这是个七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屋子的地上留着大大小小黑色的痕迹,最中间的地板上有一摊新鲜的血。老贾应该就是在这里被杀的,血迹溅在了靠墙放置的铜镜上。
云美吼道:“不许动他!”
我突然现身,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刀疤还借着冲力往前走了两步,带着我也往前倾。
我回头往地下一瞧,跟着我们出来的老贾在地上踩出了一串血脚印!
这是谁逗谁啊,我从一开始就看不透这狐狸精在想什么。
我笑着说:“你这不是唬我吗,一看这就是新的。”
我一边感受冰淇淋在口中融化的感觉一边愉快地说:“管它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个哈求达斯贵。拿哈求达斯换,傻冒,哈哈哈。”
“你这孙子才不是人。”我一边骂一边往外抽腿。
既然云美不在这里,十有八九就是进去了。
雷迪嘎嘎指着前面说:“云美进到那里面去了。”
可是这里没有一个活人。
这不是有人吗?
我一边跑一边扭头看,还有狂热分子打算追上来,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后面还有人一边吹口哨一边喊:“蜘蛛侠跑啦!”
雷迪嘎嘎一边吃一边傻笑:“别人给的。”
“怎么可能!”刀疤第一个进入镜子,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身体变化的,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掌,“这是我的身体!”
矮胖瓷人又问老贾:“王生,你确定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刘桂花擦着汗,喘着气说:“很累。”
换句话说,目前我们这站的两人一妖,其实没一个善茬。
她话音刚落,只见无数镜子碎片剑一般射向我们!这些镜子碎片十分与时俱进,都是玻璃制品!
镜子呈现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刀疤先走了进去,王生他们把我手捆了,推着我往前走,走进镜子的一瞬就像走过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就听得那纸人被他撞倒,踩得吱嘎作响。
我特喜欢他们这种说话方式,就跟新版红楼梦的旁白一样,讲解特别简洁特别清楚,三言两语就能让我们这种看不懂发展云里雾里看鬼片的围观群众了解到所有情况。
回到小二楼,雷迪嘎嘎正在门口抱着一个大盒吃冰淇淋。
屋内黑得什么都看不清,我伸手摸到电灯开关,摁开了。
不用说,这就是婚介所那男鬼造的孽了。
我明白了,现在这身体是云美的,她每天把人皮撕来撕去的,痛觉已经麻木了,这点痛对她就跟苍蝇爬过一样。
我说:“以后别再打我们主意。”
看样子老贾在这三个瓷人里面地位不低。
王生继续道:“能马上发现这个隐蔽房间,并且藏到镜子里的,只有一个人。”
就云美那里有亮光,镜子里其他地方跟上次一样黑不见底。碎镜子从身边刷刷刷地飞过去。我正闷头逃命,忽然眼前一亮,脚下变出一片草地,我还来不及煞车,就撞上了前面的一棵树。
“你长进倒是很大!想当初你单纯无知,连江湖传的沸沸扬扬的柳家有价值连城藏宝图的事情都不知道,轻而易举就被我攻破。你爹那个老家伙老奸巨滑,看破我目的不愿把你嫁给我,我只能引诱你私奔,本想利用你威胁柳家把东西给我,没想到藏宝图竟然被你父亲纹在你的身后,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王生笑道,“要不是你死后执着,变成妖魔回来找我们寻仇,我们一定能找到宝藏。”
这就奇怪了,云美进了寿衣店,但是不在一楼也不在二楼,她还能跑到哪里?
云美说:“放了他!”
“他先来到了这里,”王生继续说:“然后,他就躲在了这个房间。”
听到那哒哒哒的声音我就觉得不妙,一般凶杀现场或者闹鬼的屋子都会有这么一个挂表渲染气氛。
就在这时,站在我身后的王生和矮胖突然对我展开突袭,前方的刀疤伺机而动,也扑了过来。
“这哪有躲的地方?”刀疤问,“这就只有一块镜子。”
王生笑道:“我们只说你不给地图他就得死,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了他?”
你想的比我还多!
得,我想多了,她关心的不是我。
还是不疼。
云美叫:“不要,戳破了就不好看了!马力术你不许抵抗!”
连自己身体都不顾就展开群击技能,看样子云美的理智已经崩溃,被仇恨蒙蔽了头脑。
他还是穿着军大衣黑棉裤,青白的脸上面无表情,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所以强子请刘桂花的那两个巧克力球是他攒了半年的私房钱,是推掉了无数次我和二狗子牛肉面馆相聚的邀请,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刘桂花吃的时候肯定不知道自己一口吃掉了多少碗牛肉面。
“哎?”我奇怪地想,不疼。
那些声音像是故障的机械输出的一般,非常生硬,断断续续的。
雷迪嘎嘎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想到什么一般叫道:“对了,跑一跑就热了!”
那以后刘桂花以巧克力代替了对哈求达斯的念想,体重暴涨。好好一个小美女堕落了,最后灵气全失,泯然众人矣。
“谁?”我猛地转头,身后有几个纸人。纸人正对着我的眼睛毫无感情。
三娘已经等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呀,蜘蛛侠来啦!”
古董可比哈求达斯贵重,结果就这么被人骗了!
“别忘了,你现在是附在云美身体上。”三娘朝我眨眨眼睛,“不呼吸没有任何问题。”
矮胖瓷人连连点头:“对,对,你说的对,瞧我这嘴,竟说瞎话。您别介意啊。”
云美怒道:“闭嘴,你的身体是我的,其他人不能动!”说罢,将人皮扔了过来。
我咳嗽了一声,对矮胖说:“同志,大庭广众,注意点影响,不要用你的手摸我的胸。”
“咚!”“咚!”“咚!”
“如果他们找的那个人真的在这房子里,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王生指着镜子道:“他躲到那里了。”
“谁在那里?”老贾用阴冷的声音缓缓问道,握着剪刀的手慢慢地举了起来。
我打了个寒战。
雷迪嘎嘎说:“我把马俞屋里那个大镜子给他了。”
王生碰了碰矮胖,触碰之处发出清脆的陶瓷碰撞声,王生皱眉道:“还是瓷的。”
我丝毫没有屈服于恶势力,象革命前辈一样带着大无畏的清淡笑容,说道:“你戳吧!”然后摆出佛山无影脚的架势。
王生一行人看到那东西眼睛都直了:“地图!”
坏了,老和修炼几千年几百年的妖怪处一起,我对时间已经没有概念了,我“哎呀”了一声拍了拍脑袋,这东西既然能记录云美的生平,那应该也有点年头了,保不齐就是什么值钱的古董!
从他这段话能看得出他很聪明,但是聪明过头了。
我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那俩鬼被甩得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快要被甩出去的魂魄像萤火虫一样围绕在瓷人身边。
在灯灭的那一秒,我看到柜子上的两个瓷人飘起来,冲我们飞来。
“封印我的道士同情我的遭遇。”云美道,“只把我的恨意封在镜子里,直到前一阵封印解开,我才找回真正的自己。”
吊死鬼看着云美的背影说:“云美最近吼奇怪啊。”
我三下两下,就跟扒膏药一样把皮扒了下去,然后打开云美的衣柜……愣了,里面的皮都没画脸!
这个房间应该占了婚介所不少地盘,不知道老贾当初用什么方法瞒了过去,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里”了。
刀疤道:“我管你什么善意恨意,赶快把皮还回来!”说罢,附身到坐着的纸人身上,夺过王生手里的剪刀,朝云美扑去。
众多纸人将这个屋子装饰得如同一个大号的墓穴。
不吉利啊!
三娘吸了吸小巧的鼻子,咦了一声,然后脸上露出明白了什么的神色,皱了皱眉,用扇子遮住半边脸,眼睛又像以往一样笑得弯了起来。
老贾,不,王生说:“不会错,我让老贾带回来的镜子就是她用来附身的。”
善于隐藏真实信息的画皮竟然在我们面前展示出最真实的一面,这说明她早就把我们当成了自己人。
老贾似乎察觉到我的吸气,眼睛忽地睁大,浑浊的眼球毫无感情地观察着四周。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态度不错,张口闭口尊称我们为仙人,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和他们计较了,跟雷迪嘎嘎说:“放了吧。”
柜台旁边有个门,是通向里屋的,看来这店是住宅商用一体的,第二层应该就是老板住的地方了。
柜台后的柜子上放着骨灰盒,对面堆着花圈挽联,整个空间弥漫着压抑沉闷的气氛。
王生看着镜子,低声道:“肯定没错!”
我正要追出去,被三娘拉住,道:“你这样怎么出去?”
这两人看起来像是山野莽夫,表情猥琐,流里流气。中间一个却和他们相差甚远,眉目清秀,面带笑容,衣着得体,一副古代人气偶像小白脸的模样。
“不可能。”矮胖说,“这镜子她附过上百年,其余鬼怪不可能随便进去。”
刚开车,车窗外的景色就跟飞速快进的电影镜头一样刷刷刷地往后退。司机吓了一跳,马上踩了刹车。
三娘惊异地看着我,轻笑道:“小马哥,你……”说到一半忽然捂住了鼻子,“好臭。”
雷迪嘎嘎谦虚地说:“一般般啦。”
“敢踢我!”刀疤得意地抽出剪刀,又狠狠戳下去,“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两个瓷人表情大变:“是她!”
那天是因为他站在暗处所以我才没注意他的驼背,但是云美会跑到这里肯定是猜到了这老头就是骗走镜子的人。
这时有声音说道:“是我们不好,求仙人放他们一马吧。”
雷迪嘎嘎说:“和人做生意。”
雷迪嘎嘎躲到三娘身后,道:“三娘你别怕,有马力术在。”
“男的,瘦子,老头,穿着个灰色的马甲。”雷迪嘎嘎弯下腰,说,“他是这样走路的。”
我原本以为她名字和样貌都是胡编的,没想到全是真的。
倒是墙边摆着无数的扎纸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有着粗糙的脸,扁平的五官,空洞而夸张的眼睛和单薄的身躯,红黄绿白各色彩纸也抹不去他们身上的阴气。
一个小孩把手围成喇叭状,对着我大声喊:“加油!蜘蛛侠!”
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这家伙又被别人忽悠着跑去偷东西了,连忙问道:“哪的东西,你又去偷谁家了?”
“放冰箱里?”雷迪嘎嘎鄙视地看着我说,“你傻瓜啊,那不就化了么!”
我问:“你和他打,谁能赢?”
我问:“早上你干嘛去了。”
店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小马哥。”三娘笑着问我,“你不制止他么?”
“你想学啊?行!”雷迪嘎嘎说,“你每天都和我一起玩,你要学我绝对教给你。”
刀疤还想继续说话,王生说:“既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杀了就杀了吧,兄弟几个不要为这点事伤了和气。”
“妈妈,我也要看蜘蛛侠。”
我二话没说,又是一脚踹过去。
我的视线停留在那个掉在纸人上的小白脸瓷人身上,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那里趴着一个近于透明的男人,正扭过头,狠狠地看向我。
俩瓷人惊慌失措,高声叫道:“不!不!不要过来!走开!不要过来!呀买带!”
云美房间门一推就开了,可云美不在房里,我从开着的窗户往外看,云美不知要到哪去,正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没有找到人,那人又不可能逃。”矮胖说,“这就说明根本没有那个人。”王生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只有一种可能。”说完,他站起来,急匆匆地往楼梯那里走。
村里的村花刘桂花对这种冰淇淋的崇拜就跟村委会招人时对留洋海龟的崇拜差不多,认为这种冰淇淋就跟广告里写的“爱她,就带她吃哈求达斯,这里有爱的味道”一样,能尝出爱的味道,所以一直嚷嚷着要嫁个天天请她吃哈求达斯的人。
刀疤狞笑道:“听说你和皮一起被封到镜子里,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送上来!”
怪不得我觉得天比刚才暗了很多。
“不,我总感觉不对,如果真是她,那不可能看到你们还无动于衷。但即使是她也不用担心,倒是他身边的女人不是普通人物,今天我们没办法动手。”王生阴恻恻地笑道,“下次就难说了,既然我们能杀她一次,那也能杀两次,三次!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把她的皮找到。”
“跟我做买卖的人。”
我心中一咯噔,他别是发现了吧。
“啪”的一声,白炽灯灭了。
矮胖特别羡慕地看着云美,又看看我,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感人的情景。”
“真是好久不见,”王生用手上的剪刀指着镜子里走出来的人,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柳云美。”
现在是夸他的时候吗?
“这玩意儿是活的!”我惊得手一松,这回瓷人是彻底掉下去了。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粉身碎骨,旁边的纸人忽然倒了,瓷人掉在纸人上,毫发无伤。
我头都不回地跑进小道。
我能理解他在阴暗团队中看过太多消极情绪,所以对美好感情有着纯真的向往,可是这会儿我真觉得他想多了。
刀疤和矮胖平时也没和气,但听了王生的话,两个人竟然都闭了嘴。
雷迪嘎嘎就要碰到俩瓷人的时候,忽然停下动作,转过头盯着门。
二楼左边有个小房间,正前方有个房间,右边是厨房。
我们又在二楼找了一遍,没找到云美,又回到了卧室。
“不用担心,我没偷别人的东西,”雷迪嘎嘎说,“就是咱家的。”
我第一次这么感谢雷迪嘎嘎神一般的逻辑。
我想起刚才李伯通对我偷偷说的话。
王生苍老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要是他还年轻,这笑容肯定十分儒雅,但在老贾带着尸斑,表情僵硬的脸上,则显得非常诡异。
“没看见。”雷迪嘎嘎好奇地看着我抖动的手,“你手里拿的什么?我也要玩。”
“蜘蛛侠里面竟然不是彼特!老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司机握着布,激动地指着我:“你竟然真的是蜘蛛侠!”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传来有规律的“啪啪啪”的声音。
等我们出门,老贾把卷帘铁门哗啦一下拉下来关了。
三娘笑道:“比谁能逗人开心,任何人都比不过你。”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上楼的声音。
老贾说:“什么镜子不镜子的,你们再不出去我叫警察了。”
这时候车窗外已经是另一个地方了。
原来从雷迪嘎嘎那里骗走我镜子的人就是他!
完了,身上披的这块皮臭了。
现在云美脸上的表情我十分熟悉,那就是我平时看雷迪嘎嘎做傻事时同情又鄙视的表情。云美冷笑道:“执着?你们这些依然惦记着宝藏,死后不愿投胎,找邪魔歪道施法附在瓷人上的恶鬼说我执着?”
我马上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东西你从哪偷的?”
依然没人回应。我和三娘对视了一眼,推开了门。
瓷人上附着的两个鬼魂当即被恶心得现了原形,瓷人上浮现出白色薄雾一般的鬼影。
那门虚掩着,隐隐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终于……呵呵呵呵呵……”
我总结道:“是个驼背的瘦老头。”
雷迪嘎嘎伸手一指:“就是他拿走镜子的。”
强子从此对虚假广告深恶痛绝。
我打了个寒战:“那他现在是僵尸?”
我尝试着屏住呼吸,果然一点不适都没有。
老贾握着剪刀的手忽然抓紧。
“蜘蛛侠脱皮啦!”
雷迪嘎嘎左右瞅瞅,啊了一声,指着柜子上的照片道:“和我做生意的就是这个老头。”
我对着门喊:“老头,你受伤了吧?赶快去医院看看。”
既然没有人,刚才说话的是谁?
后面乘客哄的一声笑了。
“别傻了,电影能信吗!皮掉了里面当然是肉啦!这才是真的!”
我又露出淡淡的笑容:“你戳吧,作为一个硬汉,我绝不喊一声疼。”
可是之前的僵尸吴祥身体只能跳不说,连话都不能说。
刚回来的三娘听我们说了来龙去脉,问雷迪嘎嘎:“让你偷镜子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不用担心了,小马哥。”三娘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已经死了。”
我马上了解了寿衣店主老贾平时喜欢看啥片子,我说这屋里怎么还有个现代化的dvd呢。
“他来了以后,先来到了这里。”王生走到楼梯口,转了一下旁边花瓶,楼梯右边的大柜子悄无声息地滑开,柜子后面竟然有一扇门!
刘桂花很忧郁地说:“我吃明白了,原来爱情就是巧克力味啊!”
雷迪嘎嘎想了一会儿,傻笑着说:“我知道了,凉的是冰淇淋!”然后伸着舌头舔了舔那两个瓷人。
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就算刘桂花没胖他俩也不可能。虽然强子是大款,可强子她老婆管钱管得严,每天查账收钱,眼睛跟雷达似的,强子一分钱都存不下。强子老婆每天除了交通车费只多给他一碗牛肉面的钱。
我说:“那些鬼耍阴招,当然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