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上）

么罗大年比你宽容。”

    “国内的创意，简单粗放，短期是效果，长期是笑话。”

    关止弹一个响指：“商人重利轻别离，古人诚不我欺，这是丛林法则，改天我做了商人，我也这样。”又对蓝宁说，“我建议你保留给老梅做的策划案例，以后还有赚钱的机会。”

    经过了这一番的反复思考，蓝宁将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她有了反省，自然也就有了谅解。

    蓝宁扁扁嘴。

    第一条讨论结果，他说的有道理。

    这盘业务市面上做的人不多，但极需要专业的鉴赏能力，王凤想要做这业务，应当是个业内好手。这重认知，又让蓝宁对婆婆刮目了几分。或者说，她以前从没好好了解过关止的家人，实在是汗颜。

    蓝宁大惊：“是什么？我点过了，没缺了啊？”

    关止问：“为什么要辞职？”

    可以说，蓝宁这番话讲的是非常漂亮，用自谦的话语不扫梅绍望的面子，反倒令梅绍望听后真心不好意思起来：“小蓝，我还是按照你们行内的咨询价给你吧，你和关止一直是我们公司的外脑嘛！”

    完完全全是接受特色事物的环境和人。

    关止笑：“无事献殷勤。”

    他指的是什么，蓝宁清楚明白，她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温饱还没解决呢，谁管的了长期？”

    这么一个存了心的人，最后被劝回来自首，也真真难得。

    这神态难得的可爱，关止笑着刮她的鼻子，被她用手拍开：“如果有一天我当老板，我的员工不辞而别两天，不是他向我辞职，我直接付他三个月薪水请他另谋高就去。”

    本来气氛良好，关止“扑哧”一下，差点喷了奶昔。

    蓝宁老实服气的时候，有种坦诚的可爱，服帖又温驯，关止不想错过多看一会的机会，他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还有呢？”

    此多咖啡馆文艺沙龙，全部跟艺术搭界，也有酒吧，多为特色酒吧，还有小店，诸如出售披肩、陶艺、老唱片等。间或有装扮充满艺术气息的年轻人在咖啡馆小坐。蓝宁还遇到好几个拿着照相机来游览拍摄的外国人。

    关止讲：“当客户的时候不要当朋友，当朋友的时候就不要当客户。”

    两个人都盘腿坐在床上，各自喝着手上的奶昔，浓稠又甜蜜，两人都像被黏住了口，不住喝，没说话。

    回家路上，关止同她讲：“这个男孩子不但是劝了亲人迷途知返，可贵的是把眼前利益抛开，真不错。”

    蓝宁猜到他会这样讲，笑道：“那么就这样吧，你先部署这个项目，如果有盈余，我自然不同你客气。”

    蓝宁了解了下皮影的进货渠道，便开始算计每月的盈亏，数据一出来，她发觉婆婆的经营压力也不小。而且这个业务的市场前景如何，她没了解过，心里也没有准。

    也是有收获的。

    这样的话，换一种说法，或是换一个时段说，恐怕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我也理解。”

    自张家口回来以后，蓝宁益发觉着同关止讲话，有时候需要斗智斗勇，他的话头话尾，含义老多。

    故此，蓝宁决定一定要出一出气力，帮一帮这位向来同自己不对盘的婆婆。

    “我们公司一直以来很少在渠道策划领域有建树，一般接的项目以短期执行为主，客户的犹豫，情有可原。”

    这世间，许许多多的人面临更加多的困难，落一个坑要比她落的更加的大，他们都未必言退，更不言败，多么值得她来学习？

    “同样的案例未必适用于不同的企业，不是所有的餐饮企业都具备‘景阳春’的素质，所以未必能够实现这个策划，我不想埋没他们。”

    她忽然就想到了王凤。

    关止把搁在床上的衬衫往里推了推，身边就空出一个空位来，他也往里坐了一坐，蓝宁就自然坐了上来。

    关止停下手，先看她，再看她手里的香蕉奶昔，最后还是看牢她，把唇角一扬。

    蓝宁耸肩：“我预备好辞职之前最后的一个项目。”

    明明是存了心预谋好了的，只是突发|情况，急于逃命，行动粗犷了点，把家里翻了底朝天。

    蓝宁问：“你又要做什么怪？”

    予人一善，心内也宽。

    关止倒躺到床上，喝了一口香蕉奶昔，再问：“对你的影响？”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需要莫大勇气，面临短暂困局的勇气。

    故而，当梅绍望再同她通电话的时候，蓝宁是这么讲的：“老梅，你认可我的方案，我万分荣幸，我在公司做了这么多年，这方面的策划确实经验不足。如果你有信心，可略行尝试，因为我自己心内都做不得这个准。”

    想通以后，蓝宁伸一个懒腰，心情豁然开朗，用酸奶并香蕉打了一个香蕉奶昔，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看了会儿电视。电视剧演到中段，开始插播广告，她似乎也是想好了。

    王凤的皮影店已经装修了个七七八八，她本人正在店内指挥了小工做摆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