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出来,几乎是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因此她同关止两人所有的衣裤鞋帽,被褥床单全部被丢到地板上。
老人摆了摆手,让她离去。
果真关止就说:“我的爷爷,我又不是相声演员,嘴皮子那么值钱。”
“九十年代流行点子公司,我爷爷就认为是瞎扯淡骗人钱的皮包公司。”
关止终于笑了一声:“我还肯德基呢,哪里像你讲的这么吃香。”
王凤听得面孔微微的板牢。
关止纠正:“是歧视我们的职业。”
关山对蓝宁叮嘱的话并不多,只略略问了她工作的情况,蓝宁斟酌字句答了。
关庆国瞥眼自己的妻,冷笑一声,并不答。二婶打起圆场:“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家吃饭吃饭。”
蓝宁心中却是一定,原来发生了突发状况,自己期望身边有亲人陪伴的念头这么强烈。这算不算心理上头并未断奶?
蓝宁一瞬就恼怒了,比看见自家被窃还气愤:“我每个月按时交物业管理费,你们就是这个工作态度?你们的物业管理制度上头写的清清楚楚,监视器要二十四小时开启,监测小区安全,原来都是形同虚设?”
蓝宁把两人的柜子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认只有关止的名牌衬衫西服被偷了。
两人一起抬头,看到自家的窗户一片光亮。
这同前几次来用餐不太一样,关止从来同关冕一样能在一大群家人聚在一处的时候插科打诨,面面俱到。
她走到王凤同关止身边,王凤一贯没好声气地说:“凡事都要有个克制,不能下手没轻没重。”
蓝森安慰:“人没事就好,我们一听小关说家里被偷了,担心得要死。”
两人便分头行动。
关止和关冕的父亲都回来一起用了饭,席间一家人话不多,都是关山在询问个人的情况,小辈们的回答都像在汇报工作。
又是说了等于没说。
大婶对王凤笑道:“宁宁和关止倒是志同道合。”
他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差不多快十点了,关止一拐弯,预备进地下车库,被蓝宁拽住了胳膊。
蓝宁问:“你当年干嘛死活要退学?”
蓝宁转身之时,看到关山眼望着窗外树梢月景,颇有几分凄凉之色,不是不隐隐恻然的。
但在婚后,两人大约都觉着手指上多戴一枚戒指,不方便之处多多,不约而同地便都没戴。
一时间算给别人做了软性广告,新人对此款戒指在那段时间,趋之若鹜,又丝毫不损洋牌子高贵形象。对方公司的高层大乐,便送了这份结婚厚礼。
这是一起手下很留情的入室偷窃,蓝宁同关止相对看一眼,心里都光亮。
关止脸上的抓痕犹在,自然让当母亲的心疼了。
一直以来,因为外公的关系,蓝宁对丈夫的爷爷存了隔阂的心,不愿意太亲近,也不愿意太了解,且就当一般长辈尊敬着。
就刚才民警在现场的时候,记录下来的就有她同关止的结婚戒指,她结婚时候长辈们馈赠的首饰,她和关止各自存放在抽屉里的现金,还有两人搁在冰箱上头储蓄罐里互相平摊的生活费。
难怪气氛老压抑。
万丽银和蓝森抵达的时候,蓝宁正在收拾关止的房间,颓丧地坐在地板上一件一件叠衣服。
这也是至大的本事。
老人身后的其他人各自为阵地相互交流。关庆国同关冕父子讲着话,大婶二婶逗着嘟嘟,王凤扯了关止说话。唯独老人没有人在跟前说话。
二婶开口讲:“有些大公司都要关止去呢,是不是,关冕?”
蓝宁笑道:“做长的工作,胜在手熟,习惯了什么都好。”
关冕答他的妈妈:“关止是炸子鸡,人人抢着要。”
当初关止向她求婚成功,问她要买什么戒指,蓝宁选的是某洋牌子旗下的三金戒指,用了黄金、白金、玫瑰金的指环相绕,但并不镶钻。款式复杂,但并不花哨,且绝对吸引。
这一说王凤便不乐意了:“你这倒关心起他了,当初孩子死活要退学的时候,怎么不拿鸡毛掸子打断他的腿?”
关止能够坚持己见,确属不容易。
关止拍拍蓝宁的肩,要她顺气。
关止立马熄了火,同蓝宁一起下车奔上楼。
蓝宁瞪他一眼:“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关冕能活跃气氛,且,他同关庆国很是亲近,两人好几个话题都说到一处去。反倒关止意外沉默。
此时想戴也没的戴了,这一重遗憾,是重而又重的。
实则这个问题,他们交往的时候,蓝宁也问过,每回都被关止随意糊弄过去。但她是不深究的,并不放在心头。如今自己再问,发现是真的好奇了,还想一问到底。
蓝宁暂且放着,不提。
关止拍拍她:“他们担心你,我让他们一定打个车。”
蓝宁一害羞,就没好意思多话,又被王凤抓了机会数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