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月穿湖面

瓶，也有点想喝了。

    艾俐熟悉的这家烤肉馆，不是特别奢华但是很精致，肉不需要自己烤，有服务生烤好了送上来让客人选择，有点像自助餐。

    她想起那首诗《玛丽的爱情》，轻轻叹了口气。

    “反正不年青是真的。”艾俐一脸讥诮。

    “不是。”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没底，所以也没去试，任局面僵着。人都是贱的，失去后才想好好地珍惜，但是又有几个人站在原地等你后悔呢？

    秦沛抬了抬手，她摘下耳机走出录音棚，外面是一幅宽阔的玻璃幕墙，可以俯瞰到北京城繁华绮丽的外貌。

    “别干扰我的快乐。”艾俐避开，问道，“和夏奕阳还是没有联系吗？”

    “别说我，管管你自己。”艾俐胖了许多，秋天的衣服差不多是重买的，以前利落的齐肩中发长长了，胡乱地在后面扎成一束，素面朝天，连个淡妆都没化，鼻间的黑头很深，皮肤起油发暗，一看就是个懒女人。

    手机响了。

    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这样的对待？也又能给他什么？

    她叹了口气，他很了解她们，吃饭就爱围着广院四周转。她说了地点，收线后对艾俐说：“再要一盘烤肉吧！”

    “怎么又吃烤肉？”她急了。现在的艾俐无肉不欢，两人几次吃饭，都是烤肉。

    笑僵在惨白的面容上，许久才恢复血色，她摇摇头，“没有。最近好吗？”

    秦沛把她送到停车场，嘴角抽动，“你们两个不会在冷战吧？”

    肯定不是。

    “你在自卑？”艾俐兴奋地提高了声线。

    她转过身子，“谁呀？”

    “我们天天见面的，不打扰他工作了。”她向众人颔首，走了出来。他抢她一步走的，站在电梯口。

    “要不要去看下你吴叔叔？”秦沛问道。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始点，夏奕阳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黑色的帕萨特也没有在吴家的别墅外出现过，没有不期而遇，也没有飞鸿一瞥。当然，他的身影，她在电视上还是能经常看到。国庆长假时，一打开电视，好像不管哪个频道、哪个时段，总能看到他的。

    “你也真是本事，把那么个温和的人给惹恼了。我原以为你是对边城旧情未了，一直在徘徊，谁知你早就移情别恋。去道个歉吧，然后撒撒娇，不会死人的。其实这事真是你不对，边城欺瞒你的，你把火报在夏奕阳身上干吗？”

    叶枫默默地嚼着烤肉。

    回到电台，手像不听指挥似的，不知怎么就点开了留学信息网。正看着，小卫凑过来，“叶姐，谁要出国？”

    那只是广告，不能当真。

    “主持人内定好了？”

    她问道：你是说那时候的人并不懂爱吗？

    她去过一次央视，为上次拍的公益广告后期配音。时间比约定的延后了，秦沛太忙。秦沛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空过来，如果没有，找别人给她配。她沉吟了一会，问了时间，然后由于兵陪着过去了。

    她闭上眼静静地立着，手掌紧紧地握成拳。

    再次回到录音棚，她非常出色地完成了配音。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呀，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了。”艾俐满不在乎地揽住她的肩。

    “我是青台人，又不是东北人。”她反驳。东北的冬天奇冷无比，那里的人都爱喝点烈性酒取暖，久而久之，酒量都不小。

    艾俐笑得前俯后仰，“你怎么还是和上学时一样没出息？”她让服务生送瓶果汁来，自己把整瓶酒拿了过去。

    上完课出来，天傍黑，艾俐站在走廊上，等她一起吃晚饭。

    “找个能透视未来的水晶球，看清他，然后现在就跑到他家门口去等着。”

    “十一月一日，《午夜倾情》正式更名为《叶子的星空》，现在正式开始启动宣传。”

    小卫四下看看，神秘兮兮地朝她挤了下眼，压低嗓音，“娄台有新欢啦！”

    室内安静得令人窒息，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她窘迫得都不敢吞咽口水，抱歉地对秦沛说：“我出去调整下情绪。”

    娄洋的眸光瞬地变得深不可测，“叶枫，你要是有更好的平台，我不拦你，但要在宣传之前告诉我，不然，这场可就不好收了。嗯？”

    秦沛起身迎接她，他也站了起来，出于礼节，淡淡地朝她点了下头。

    “不是的，我和艾俐在外面吃饭。”

    她撇了下嘴，“真是黑，中国就没哪一块能公平竞争吗？”

    “我就在广院附近。”

    有时候，虽然爱得痛苦，但是每天都是充满活力的，真正把心里面那个人驱遣出去，心是轻了，人却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她艰难地眨了眨眼。

    “他是个好人。”艾俐感慨。

    “你是不是经常唱？”酒是淡绿色的，叶枫伸出舌头尝了下是甜的，于是放心唱了一大口，谁知入口却是很辣，差点将她的眼泪辣出来。

    “那我们要怎样才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呢？”

    “我们都快结束了，而且这地方很偏僻。”

    “突然什么，我们之前就谈过这件事，现在时机成熟了。”

    “你开车呢！”她瞪着艾俐。

    “那我把这事再往后推一个月。”娄洋说道，语气依然和善。

    她听得心戚戚的。

    她点点头。

    她茫然了。

    到了录音棚，夏奕阳已经在了，这算是在工作时间两人的正式碰面，也是唯一一次的，在上次的不欢而散之后的一个月里。他和工作人员观看剪辑后的画面，秦沛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拍得非常唯美、温馨。他低头凝视她时，那眼神仿佛无限怜爱、珍惜，她笑得那样的恬美，一看就像是沐浴在爱情之中的女子。

    他偏过脸，一挑眉，“有事？”

    “比他小十五岁，刚出校门的研究生，说看着娄台的眼神像景仰伟人。”

    “你什么眼神？”她白了秦沛一眼，硬撑着不给他留一点取笑她的话柄，“我听吴叔叔说你们台里有办个什么新栏目，叫《星夜微光》啥的，是吗？”脸悄然胀红，她不太习惯说谎。

    他闭了下眼，耸耸肩，“不坏。我该去忙了。”电梯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不可以吗？”

    “夏奕阳？”艾俐看她神情古怪。

    以前，渴望爱情是浪漫而又惊天动地的。经历过之后才明白，爱情不需要趣味，需要的是安定感、真实感。

    专家说得非常客观，那时，人们观念保守，物质匮乏，人员的流动性不大，女性意识尚未觉醒，还有爱的表达方式不同。

    她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