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阳看了看她,和江一树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抽烟,他的脸青得发灰,“一树,回去后,这件事一定要和台里谈一下,我和她不能再搭档了。”
“你居然玩偷窥。”
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发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你真的连一句安慰话都不和我说吗?”是柯安怡的。面容上,小水滴顺着耳朵滴下来,凉凉的,他抬手轻轻拭去,把短信删除,转身接着看电脑。房间里的座机疯狂地叫了起来。
“奕阳,你有没看到施董脸上的表情?”编导也是《晚间新闻》组的,和夏奕阳认识很久了。“鼻眼都挪了位,气得脸色铁青,身上意大利手工制造的西服估计也得毁了,主要是安怡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不了台,哈哈!安怡真是很有个性,女中豪杰啊!”
柯安怡的脸色和身下的床单一样雪白,她平静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你……还好吧?”他欠下身,察看她的手腕。
柯安怡对他仍存有情愫,她并没有克制,只是掩藏了。他的关心只会让这种情愫扩大,他宁可被她认为无情、冷血。
话筒内有呜呜咽咽的哭声,过了一会,哭声从墙壁的另一端传了过来。这种五星级的客户真的不隔音。
她嗯了一声,“我挂啦!”
“爱是有条件的,如果你是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她会爱你吗?她……只是贪慕你的名、享受你现在的成就,而我有很大的选择空间,我接触的人群都是俊杰、精英,可我只喜欢你……”
“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夏奕阳专注地看着窗外,车正走在海滨大道上,耳边听见涛声冲刷着堤岸,码头边,一艘渡轮响着汽笛缓缓靠岸。
因为叶枫,他第一次对北京有种归心似箭的激动。
“去北京了。”
“不准挂,不准挂,我要你陪我。如果你挂了,我就……割腕自杀,这家酒店配备的刮胡刀片好像挺锋利……”
她呵呵地笑,“我该进去了。后天几点的飞机?”
同时,在他的心里,他认为柯安怡今晚也不够自重。男人有什么德性、存在什么龌龊的念头,柯安怡如此聪慧,应该远离,她却给了施仁这样的机会。虽然施仁下不了台,但是在场那么多显要人士看在眼中,又会怎样看她呢?
“告诉你,夏奕阳,我真的……割了腕……”柯安怡有气无力地喊着。
他看到一缕鲜红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床单上。
“哦!”他看到江一树在向自己招手,忙道了别,跑了过去。
“安怡,不早了,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忙一天呢!”他淡淡地回道。
柯安怡躺在病床上,睡容恬美、安宁。
他不能那样做。
“夏奕阳,我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你明明看到,都没帮我一下,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值吗?”
早晨起床,吃早饭时遇到江一对,说柯安怡仍在睡。
夏奕阳的脸色陡地变了,他站起身来,面对着窗外的夜色,“柯安怡,生命属于你自己,你想怎样就怎样,晚安。”
夏奕阳这边都急疯了,他也看到苏晓岑,可是此刻他已顾不上那会造成什么影响。
“你这是偏心,不讲实话,真孝顺也不回来看看她妈妈,累得像条狗。”苏晓岑撇嘴。
轻轻敲了下门,门就应声开了,“柯主播……哦,对不起!”她一惊,瞬间啪的一下带上了房门。
他皱起眉头,怔了怔,接着甩下手机,慌乱地拉开房门,冲向柯安怡的房间。
“你终究放不下我,还是来了,没什么,挺值得。”笑意一圈圈扩大,她突然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回到酒店,天都快亮了,江一树通知柯安怡的助理上来陪着她,一步都不准离开,其他的事等着回到北京后再处理。
座机再次响起,他没有动弹,眼睛缓缓眨了眨。
“又不是什么节,平白无故她带什么礼?她以前好像没这么懂事过。”
“不是中暑,就是心中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惴惴不安。估计是热的。”
如果没有那个广场上啄吻,在柯安怡随施仁走向花园时,他就会上前善意地陪在她身边。这样的戏码在交际场合太多见了,所以施仁才肆无忌惮、游刃有余。
明天,还有直播,晚上在音乐厅有大型歌舞晚会转播,后天,就可以收拾行装回北京了。
开着车窗,夜风有点凉,靠着海边的缘故,幸好都穿着正装,也不觉得冷。抬手看了下时间,晚上十点,叶枫这时应该在去电台的路上。
酒会中间,有表演,都是在电视屏幕上活跃的面孔,夏奕阳淡然打过招呼,呆了没多久,便与开车过来的一位要赶稿的编导回酒店休息。
“不,我能睡得着吗?我心里面真的很难受,我不知道那个叶枫怎么会出现的,你突然像变了个人……和她比,我差在哪里?奕阳,男人都会迷失,我能理解,但是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能走得更久更远,不是吗?”
夏奕阳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安怡,我还有事,晚安。”
他想过去和苏晓岑打声招呼的,看她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便放弃了。今晚客人太多,她不会注意谁在谁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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