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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去摆弄他那一堆零件了。
只是吉原直人目光明亮而且坚定,毫无退缩之意,看样子能将手伸到天荒地老,终于在喃喃着反对了许久后,桃宫美树在这目光的压力下屈服了,委委屈屈伸出了一只小手,颤抖只想用指尖轻触一下交差——那感觉和拆地雷一样。
桃宫美树拼命想抽回手,但抽不动,声音都带上点哭腔了:“吉原先生,这样真的危险,请快松手,拜托了!”
他找到了药箱,翻开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药齐全啊,送到药店摆个专柜都够了。他浏览了一遍,拿了东西便又回去了。
吉原直人呵呵直笑:“出了事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还能塌下来啊!”
桃宫美树紧贴着墙,真是恨不能钻进去,收回了手后轻轻抚摸着,又恼又担心地说:“您太鲁莽了,吉原先生……真会出事的。”
桃宫美树怔了一下,觉得吉原直人还是年长她挺多的——吉原直人胡子拉碴的看起来老了不少,而她才二十出头年轻秀丽不显年纪——不用敬语似乎不太好,但两个人好像又是友人了,不用敬语好像也说得过去,迟疑了一下轻声答应:“嗨,吉原君,那请叫我桃宫就好了。”
她忍不住问道:“吉原……吉原君,你这是要干什么?”
吉原直人也觉得差不多了,再久就有占便宜的嫌疑了。他松了手,冲桃宫美树笑了笑,又摸起一个面包塞进了嘴里。
他询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她在那儿自怨自哀,听吉原直人说道:“对了,叫我吉原就行了,我虽然比你年长,但也没大过一轮,不算差着辈儿,不用总用敬语。”
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软——门外有人要是听了,八成以为吉原直人在强迫少女,少女抵抗不了半推半就了。
开门进了屋,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屋子格局和星野菜菜家不同,大概这公寓楼两头是大户型的,中间两间是小户型的。
这次星野菜菜长了心眼了,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吉原直人,步子微微迟疑后冲他翻了个大白眼,然后闷头继续向着学校走去。
要拒绝的话,为什么又说不出口?
“饱了……”担心就担心饱了。
吉原直人笑着说:“没什么不好的,交朋友又不是结婚,你怕什么?别人怎么说你传染坏运气的?”
吉原直人心中有些不满,但看在上杉香的面子上也没说什么——有好办法解决问题却不用,顾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迂腐了!
吉原直人顿时释然了,眼前这位少女擅长摔跟头,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摔断脖子不说,临走还表演了平地趴,今天还模仿了仰天小蛤蟆,有这风格那膏药就是日常用品了,有酒精灯之类的很正常。
桃宫美树这几年遭遇“悲惨”,心理阴影浓厚无比——她觉得吉原直人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单纯的积极乐观,顿时有些后悔不该来送饭,来了也该马上离开,结果自己贪恋聊天的感觉,贪恋人与人之间的“温度”,结果又害了一个!
当然就是些巧合,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巧合被人扭曲,最初可能就是无心的玩笑,结果三传两传,渐渐演变成了恶意流言,最后连她自己都信了,真是可悲!
吉原直人只是微笑着望着她,手一直没有收回去。
星野菜菜眼睛有些发肿,明显昨夜没睡好,闷闷地说:“现在二之宫家罪不至死,害他们我做不到!”
桃宫美树掏出了一串钥匙递给他:“就在客厅地上的药箱里,我现在走路不方便,麻烦吉原君自己拿一下吧。”
吉原直人不为所动,硬是摇了一会儿,奇怪道:“没感觉……多久能传完?”
吉原直人从善如流,笑道:“好的,桃宫!你已经饱了吗,怎么不吃了?”
桃宫美树看着吉原直人,但见他目光炯炯,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眼中是鼓励是期盼是毫不畏惧——这目光直让桃宫美树心肝齐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