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赫兹梅克

地答道，忽然又转过了头，望着公主，“只要是公主的意思，我都愿意去做。”

    “伊兹莫，我要见女王。”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立刻感到他的手指一滞，他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见坎离开，他的唇边又露出一抹笑容，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头顶稀疏的毛发，“给这个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举行赫兹梅克的家庭是当地一个富有的贵族家庭。厅堂里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到处铺着新鲜的叶子，绿色的草垫子和新采的野藤枝散放在地板上。

    “起名不都是你们祭司的事吗？”孩子似乎很喜欢他的抚摸，笑得更加甜蜜。

    我把想说的话一口起说完，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侧脸偷偷看了一眼伊兹莫，他正凝视着我，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忽然又感觉到有两道充满怒意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抬头望去，却是公主。

    “伊兹莫，你，你爱我吗？”她根本无视我的存在。

    “伊兹莫，如果开战的话，女王会帮哪一边？”我忍耐着他的骚扰，低声问道。

    不过，公主那么爱伊兹莫，又为什么提议要让他去呢？难道只是一时的气话？不过她也有道理，无论是哪一国的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大祭司的。

    “乌雅……”女王制止了她，“神使，我倒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和和气气地相处？我愣在那里，眼前豁然开朗，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点呢？笑容在我的唇边浅浅漾开，我想，我可能知道再一次接近女王的方法了。

    “那好吧，二十天后你就出发吧。”女王凝望着他，“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

    坎连忙点头离去。

    “不会是在想我吧？”他眯了眯妖魅的双眼。

    我顿了顿，“但如果双方都不帮的话，战败的一方憎恨我们，战胜的一方也会因膨胀的贪欲而想要征服更多的地方，包括奇琴伊察，到后来又免不了一战，陛下，您之所以迟迟做不了决定，想必也是不愿燃起战火吧？”

    小男婴躺在床上，伊伊呀呀地叫着，一双胖胖的小手胡乱摆动，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主人家是一对看上去十分亲切的中年夫妻，在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英俊少年和两个容貌清秀的女孩，应该都是这对夫妻的孩子。

    他缓缓移开了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半晌没有说话。

    “别闹了。”伊兹莫似乎有点不耐烦。

    “真的吗？”公主的眼睛一亮，脸上闪过一丝阴暗，“无论我用任何方法？”

    不过，最受人瞩目的当然是今天的主角，一个十分可爱的大眼睛男婴。也许是中年得子的关系，看得出这对夫妻对这个男婴格外疼爱。

    “不是真的就好了，大家都能和和气气地相处就好了。”那少年笑了笑。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眯眯地问道。

    我刚要说话，前方不远处忽然走出一个年轻的美女，赫然是乌雅公主，她冷冷瞥了我一眼，目光就定格在了一个地方，脸上明显地带着恼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这才发现伊兹莫居然还拉着我的手，赶紧一把将他的手甩了开去。

    公主的话令我又是一惊，她接着又说道，“大祭司身份高贵，特殊，就算他们不愿意缔结和平条约，也不会加害于他，而且大祭司所说的话，应该更有说服力吧。”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叫坎。”

    “我也觉得这是个上策，只是，谁才是合适的人选呢？”女王有些犹豫。

    “这不是一样吗？”

    伊兹莫看着桌上的东西，忽然又抬眸看了看我，似乎想了想，挑选了一本书放在了孩子手里，然后，他一边挎着孩子绕桌案行走，一边告诫孩子物品的用法，我只听到他低声在说：“你现在从这儿拿了书本，带走吧，这样你就能学着阅读和写作了……”

    孩子还在朝我笑着，清澈透明的笑容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见到过这样天使般的笑容。

    公主似乎把我当成了空气，泪眼模糊地望向伊兹莫，颤声道，“怎么办？”

    “听说我们就要和玛雅潘开战了，这是真的吗？”他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睛问道。

    “我要见女王。”

    “理由？”

    公主的神色复杂，有点想笑，有点想哭，而女王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冷冷道：“乌雅，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过些日子，纳康将军会从国境边回来，我也想趁这个机会把你的婚事定下来了。”

    “我要你亲口说。”

    “陛下，现在无论我们帮哪一方，如果所帮的这方失败的话，奇琴伊察就会卷入悲惨的命运中，您的子民也许都会成为奴隶和俘虏。如果碰巧是这方获胜的话，那么自然的，您的子民会获得更多的奴隶和财富。但是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看到好的事物会想要永久占有，看到好的东西会想要得到更多。原本心态平和的子民也许会期待着下一场战争，争取更多的利益，所以无论是输是赢，对奇琴伊察来说，都不是好事。”

    “谢谢你，坎。”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怒气，可是因为抱着孩子，我又不能把手甩开，只好任由他这么胡来下去。

    他笑了笑，“哪一边也不帮，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不是更好？”

    她对于我的不请自来显然也有几分惊讶。

    少年惊讶地抬起头，一抹红色飞上了他的脸颊。

    “我就喜欢这么过分啊。”

    伊兹莫上前了一步，“神使的策略，的确是上上之策。”

    那样的神色让我有些在意，所以在经过花园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整个身子就往前倾去。在一旁的伊兹莫已经飞快地拉住了我，阻止了我继续下跌的趋势。

    伊兹莫还是那身白色的披肩，不过比平时多戴了一顶用五彩羽毛装饰的帽子，为他更增添了几分华丽妖艳。

    公主忽然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指着我道，“你是不是喜欢她？”伊兹莫身形一动，立刻站到了我的面前，微微一笑，“乌雅，只要你能让你的母亲同意我们交往，我自然会答应你的任何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