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什么拽啊,不过就是公爵嘛……我颇为不爽的瞥了他一眼,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和佛兰德尔简直是天地之别。
“公爵阁下,我只是说有些人,不过如果您愿意加入那些人的行列,我也没办法啊。”我耸了耸肩。
“因为,”他转过头来,淡淡笑着,“我是个私生子。”
邓尼额上的青筋直跳,恶狠狠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活活咬死,一字一句道,“你说我是——草包?”
“的确有些事要办,等办完了我会立刻赶回耶路撒冷。”佛兰德尔喝了一口葡萄酒。
莫莱的用词虽然恭敬,但他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轻视的口吻。“至于为什么,那并不重要,公爵大人希望您能先去参加他的晋封仪式。”
出乎我的意料,佛兰德尔居然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叉,见我瞪着他,他笑了笑,“这是我的朋友从托斯卡纳带来的,我试了觉得挺好。你需要吗?”
这样艳光四射的美少年我居然没有注意到……我这什么眼神啊……
“早安,佛兰德尔!”我朝他招了招手。
“有那么严重吗,碰一下又不会死。”我忿忿不平的小声抱怨了一句。
“没关系,没关系,又不会花很长时间,我们这段时间都在加紧赶路,所以稍微推迟些天去巴黎应该没事的。”我见他似乎也很想去看弟弟晋封仪式,再加上自己的私心,自然更卖力的鼓动他。
我们找了一家农舍,在那里吃了些简单的黑面包,准备在这里歇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这位优雅的邓尼公爵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对准一盆菜戳了下去,啊咧咧,我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我没看错,他居然伸出了三个手指夹起了一块腌肉。
我点点头,“我是觉得很奇怪,不过你不用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中世纪的法国,比我想象的要破落许多,尤其是眼前这个位于边境处的小村庄,只有一些粗糙简陋的小屋,房屋由泥土建成,房顶上铺着草,屋内没有什么摆设,屋外种着几棵稀稀拉拉的果树。
一路上,莫莱几乎没有说过话。佛兰德尔还是和之前一样,时不时的和我说着一些趣事。
七月的阳光,明媚而灿烂。同是夏季,比起现代的酷热,此时的欧洲却是凉爽宜人,时不时还有轻风习习。怪不得这些骑士们能穿着厚实的衣服呢,要是搁在现代,非中署不可。
佛兰德尔似乎有些喜悦,有些疑惑,有些不敢相信,“他希望我去?”
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不爽……我看了一眼佛兰德尔,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言语。
不知为什么,他此时的笑容让人有点心疼。
又粗又硬的黑面包,实在是难以入口,在面包阻塞在我的喉咙时,佛兰德尔非常及时的端给了我一杯水。
这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纪城堡,有石头砌的高塔和塔楼,城堡的格局是中间有一个精致的主体建筑,围绕它的两侧有四座长方形的塔楼。有着坚固的屋顶,室内铺着米色的地板,庭院中铺着白色的卵石。
“隐,就快到了。”佛兰德尔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青草的芬芳。
佛兰德尔依旧保持着脸上的表情,只是持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哦,公爵他是普罗旺斯地区阿尔斯的世袭领主。”
我摇摇头,抖抖索索的从兜里摸出了我的三节装筷子,得意的一笑,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的小包里可带了不少必备品呢。
“你没事吧!”佛兰德尔眼疾手快的拿起手边的毛巾替他擦拭。
我不解的望了佛兰德尔一眼,他只是笑笑,没有说些什么。
“公爵阁下,请不要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一直随侍在他身边的莫莱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你——”他显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佛兰德尔,一定很辛苦吧,”我低低道。“很辛苦的长大,很辛苦的成为骑士,很辛苦的加入圣殿骑士团……”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笑容依旧,“嗯。”
他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次看到你发怒。”他顿了顿,“也是第一次看到弟弟被气到哑口无言。”
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姿态,每一种色泽,都恍若梵高笔下的名画重现……
啊,舞会?我对跳舞可是一窍不通。我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佛兰德尔,他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声:“去吧。”
回房的时候,我发现窗子边的花瓶里被人放上了一束鲜艳嫩黄的向日葵,整个房间都因为这抹黄色而鲜活起来了。
佛兰德尔带我上楼的时候,顺便对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座城堡内部构造为地上三层,地下二层,一楼为大厅,公爵在那里接受臣下的觐见礼,同时那里也是进餐,宴会之所在地。二楼是公爵居住的房间,客人们的房间设在三楼,楼顶还有望塔。
“这里的熏衣草和向日葵真是太美了……”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带着芬芳的空气,不知在现代的法国这里叫什么名字……是否还有着成片的熏衣草和……唉?现代的法国不就有个因熏衣草而闻名的著名景点吗?
我微微一惊,原来是这样,那么之前我的疑问都能解答了,为什么大家的态度不冷不热,为什么他明明是长子,却不能继承爵位……也许,这也是邓尼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原因。
隐隐的,从不远处传来了凌乱的马蹄声……他立刻警惕的站起身来,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剑上。
果然,果然是那个地方,想不到几百年后的普罗旺斯,还能保持着几乎不变的风景。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邓尼忽然重重推开了他,语气急促又带着一丝鄙夷,“别碰我!”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着水将面包吞了下去。
我也笑了起来,“嗯,现在的佛兰德尔已经成为了不起的骑士了,你的父母都应该以你为傲呢。”
“邓尼——公爵他怎么知道我会来法国?”佛兰德尔微微一愣。
他的目光立刻冷冷地投向了我,“碰一下是没什么,只是,”他不屑的瞥了一眼佛兰德尔,“我不想被一个私生子的脏手碰。”
接下来的一路都很顺利,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法国境内。
进了房间,我就累得一头栽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总算不用再到处奔波了……
我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所穿的这身黄色衣裙,这是中世纪时典型的系带紧身衣,上衣紧贴身体,下面是宽大的衣裙,两袖宽松拖长,不过多亏了连日的奔波和每天的粗粮三餐,我的腰好像细了不少,穿起这种裙子还是挺适合的,再加上刚洗完澡,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干净脸蛋……唯一遗憾就是胸前空了一点。不过算了,人无完人嘛……
忽然涌起了一种想要保护这个笑容的冲动……
“佛兰德尔,公爵的采邑……这里,是什么地方?”
也许是被我夹东西的速度吓了一跳,当公爵伸手去拿葡萄酒时,只听砰一声,葡萄酒杯被撞倒了,里面的红色液体顺着桌角流到了他衣服上。
如此茂盛的薰衣草,如此纯粹的紫色在高高低低的田园里绽开,在夏日的暖风中打开浪漫的符号,像那种最沉静的思念,最甜蜜的惆怅,仿佛藏身于深爱者的心中却永远无法执子之手那种温暖而忧伤的感觉。紫色的梦一般的花海奇香袭人,花田铺满山峦沟谷,与阳光争艳的向日葵更是满山遍野地绽放,花田恣意奔放地占据山峦,金与紫就这样干净地舒展着……
窗外,是一片金色和紫色交织的梦境。
“佛兰德尔·德·凡尔纳骑士,明晚公爵阁下会举行盛大的假面舞会,请到时务必出席,”莫莱神色诡异的望了我一眼,“还有这位客人,也请务必参加。”
砰!房间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原来那些花是……我的心里涌起了一丝小小的感动……“嗯,是我到了这里以后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当然可以,”我很是得意的夹起了一块熏肉,往嘴里送去。
这些人的态度都很奇怪,怎么说佛兰德尔也是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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