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诅咒的家族

交叉，斜倚在门边笑道。

    我拦住了一位看上去还算和善的女子，问道：“请问，这里是不是梅小路？”解语丸果然神奇，我一开口，就流利地迸出了日文。

    “什么？新撰组？这个男人的前世是那个时代的顶尖剑客斋藤一？”我不禁大吃一惊，完全不能把丁阳和斋藤一联系起来。

    司音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淡淡道：“那不是病，那是诅咒。”

    平安时期和江户时代，是鬼怪最为盛行的时候。

    “哦，你了解的好详细哦。”我笑道，暗暗记住了这个地址。

    还好还好，据我所知，京都的最初设计是模仿中国隋唐时代的长安和洛阳，整个建筑群呈长方形排列，以贯通南北的朱雀路为轴，分为东西二京，东京仿照洛阳，西京模仿长安城，中间为皇宫。宫城之外为皇城，皇城之外为都城。城内街道呈棋盘形，东西、南北纵横有秩，布局整齐划一，明确划分皇宫、官府、居民区和商业区。从一条至九条呈纵行分布，所以七条和八条不是很远。

    我点了点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真有危险，逃跑的方法多着呢。在修习通灵术时，我最拿手的就是雾遁了，起雾的法门并不是很难掌握的。

    “好，好，那么谢谢了，谢谢了！”他慌里慌张地离开了。

    阿保机脸色变幻不停，硬是压抑住了感情，摇了摇头，道：“阿颜，保重了。”

    “忆，我想你，这两天你不在我身边，我很寂寞，真的很寂寞，我真的很想你，我不管你是不是灵，也不管什么三世情劫，别离开我……”柳颜的脸已涨得通红，眼中泛红，语气激动，也许失去才觉得珍贵吧。

    第二天，我又一次见到了柳颜。短短两天，她看上去瘦了很多，也憔悴了不少。她也没问到底有没有解开三世情劫，一踏进门就询问阿保机的情况。

    飞鸟的脸色忽然一变，道：“记住了，小隐，没有师父允许，千万不能随便召唤恶灵，万一操纵不了，恶灵就会反噬，到时操纵它的人就会有危险。”

    司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诅咒？”丁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颤声道：“不，不会吧？”

    抬头望去，是一条狭长古老的街道。偶尔有几位身穿和服的年轻女子和腰携太刀的武士匆匆走过。沿街边是一排居酒屋及格子窗屋，昏黄的灯光在白色的纸灯笼中隐隐透出暗色摇曳的光芒，别有一番韵致。怪不得西欧艺术家称日本的建筑为“木和纸的艺术”。木和纸组合的是美丽而细腻的，就像是摇曳的无心之火，又像是风雪中飘逝的宿命，美得脆弱。这里，就是京都了吗？

    出乎我的意外，她不喜反悲，道：“我不管什么三世情劫，我只知道阿保机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即使只有短短的两天，我就快崩溃了，我想他，我想见他！”我诧异地看了看身边的司音，他依旧神态自若，缓缓道：“既然这样，你就和他道个别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张符咒，默念咒文，解了封印，一股白烟中，阿保机慢慢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不完全是。”阿保机轻轻摇了摇头，最后留恋地望了她一眼，永远地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多亏了飞鸟给我的和服，至少现在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柳颜身子一震，半晌，幽幽道：“我明白了，亿，不过在你走之前我想告诉你，即使你是个灵，我还是很喜欢你，我永远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喜欢亿。”

    我开始调动自己的记忆。历史上的新撰组成立于公元1863年，在政局最动荡的7年中，这个日本历史上最强的剑客集团试图为德川幕府力挽狂澜，甚至成功地利用“池田屋事变”使明治维新的到来推迟了整整一年。高举红色“诚”字山纹旗，身穿浅葱色羽织的新撰组，以其凌厉残酷的剿灭志士行动和严格到近乎残忍的法度，被当时的百姓冠以壬生狼的名号。

    “不错，你要回到1867年的日本京都，阻止他的前世——新撰组三番队长斋藤一杀死一名叫做阿菊的居酒屋老板娘。”

    这次的任务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一位委托人也没有上门，我也乐得清闲，飞鸟自然又见缝插针地和新女朋友约会去了，好几次我都很想问他到底在异时空有没有这样的艳遇。偶尔我也会想起咸阳城，那华丽的宫殿，热闹的街道，似乎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个人——那双幽黑狭长的眼睛，那洒脱不羁的气质，让人难以忘怀，想起来真是不思议，相隔两千年，我居然和他有这么一段交集……

    在短暂的震惊和诧异之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我迅速地扫了一眼：丁阳，城市快报记者。

    可是我的脸部神经却不受控制，嘴角一松，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现在他不离开，那么就无法投胎，永远成为一个地缚灵。”司音冷冷地插了一句。

    她看了看我，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道：“这里是七条的油小路，梅小路在八条。”

    “亿，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茗颜的转世吗？”柳颜低低问道。

    柳颜茫然地望着前方，一滴眼泪缓缓沿着面颊流下，滴答一声，清脆地掉进了司音手中的蓝色水晶瓶中。

    “哼，谁要敢惹我，我召唤恶灵来吃了他们。”我戏谑道。

    听司音说过，日本的鬼怪有很多种，其中有很多是从中国流传过去的。最为可怕的应该就是百鬼夜行了吧。百鬼夜行的鬼是由物件鬼组成的，据说是日常生活器物因为附着了灵魂而变成妖怪，每到特定的时间它们就会汇集到一起，在晴朗的夜晚集体上街游行，一同去往阴间，可谓是死神的队伍。“百鬼”在日本有这样的传说：你使用的物品用到九十九次时，若把它丢掉，它就会集怨气成为妖怪，所以又称九十九鬼。

    “师父，你今天好像不一样，原来你也有不忍心的时候，我还以为师父的心是石头呢，没想到原来师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呀。”我笑嘻嘻地说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柳颜。

    “行行，多少眼泪都行！”他忙不迭道。

    阿保机不禁动容，眼底闪过一丝留恋，道：“阿颜，其实我也……”

    “你经验不多，那毕竟是个动荡的地方，那些浪人们只要看你不顺眼就可以拔刀杀了你，所以事事要小心，千万不要惹祸。”飞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