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永远的再见

    林零在吃完饭后还是乖乖来到了学校里，尽管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但一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设计出来的游戏背景，她的心里就莫名地涌起一阵失落感。

    深深望了一眼那位年轻的国王，她在心底轻轻说出了最后的话语：“亚瑟……我爱你。”

    “真的是圣杯……真的是……”林零瞪大了眼睛，对于触手可及的圣杯竟然不敢伸出手去。

    风吹动她的鬓角，她的黑发在空气中飞舞，裙角仿佛水波涟漪似的流动着，犹如一幅最美丽的风景。

    “没关系，”加拉哈德朝她露出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我从小就把圣经背得滚瓜烂熟。”

    地狱仿佛在瞬间崩溃，熠耀的光芒像海潮一样突破了黑暗之堤的禁锢，荡涤着每一寸曾经满布鲜血的土地。无论是亚瑟本人，还是他的骑士们，都被笼罩在这种美妙的光芒之中，仿佛在进行站一次最纯粹的灵魂的洗礼……

    也无所谓……

    林零走出山洞之后，本来想在借帕西法尔拴在洞口的马早点赶到战场，但又想到圣杯的力量，灵机一动，施展了风系魔法。果然就像她预料的那样，在圣杯光芒的照耀之后，她之前的所有力量都完全恢复了，包括使用魔法的能力。

    “我不是说了，每次游戏结束我都会出来。除非是我自己再次进入。不过只可惜，每次都改变不了同样的命运，”默林露出了云淡风清的一笑，“所以这次我打算改变一下，将亚瑟王游戏里的人物设置到这个现代的游戏世界里，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的游戏就可以进行下去了。”

    当从远处看到亚瑟缓缓睁开眼睛时，她的眼泪流得更加厉害了……想看到他温柔的眼神，想听到他毒舌的话语，想赖在他温暖的怀抱，想……和他在一起。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的心里顿时一个激灵，不会吧，难道游戏又重新开始了？

    “按着律法，凡物差不多都是用血洁净的，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免。”

    “可是……”林零又苦恼地托住下巴，“现在我们身边又没有圣经。我只记得零零碎碎的一些。”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生，一许十年，也许——要更久。”默林微微扬起了唇角，“其实，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不付出努力，如果轻易放弃，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会成功。”

    “他爱我们，用自己的血使我们脱离罪恶。”

    她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支是怎样，或许，要沉睡在属于自己的游戏世界里，等待着别人的再次开启吧。

    “林零，你来拿！”加拉哈德大喊了一声。

    “对了，相传圣杯是耶稣被钉于十字架前日，曾经和门徒们进最后的晚餐时使用的酒杯，你们说它的所在会不会和圣经有关？说不定圣经里的语句可以给我们一些提示呢？”

    加拉哈德按照林零的吩咐，快速地背诵着圣经里的章节……而林零则竖起两只耳朵，生怕漏过一丁点的提示。

    她的波音747终于可以再次启动了！

    “BiBiBi……到早上喽！早上！不快点起来，不亲你哦！”在她最爱的子安武人的叫起床门铃声中，林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哦，那仅限于在亚瑟王游戏里。在这个游戏世界里，我和你一样，林零。”

    “林零，你也听到了圣经里的话语。最完美骑士的血，也许就是让圣杯出现的唯一条件。”帕西法尔双目幽暗地注视着她，“为了陛下，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我当然记得。”林零眨了眨眼，“那么，现在可以兑现了吧？”

    因为不知道亚瑟那边的情况如何，林零心里十分焦急，但她又不得不让自己保持一个冷静的状态。只有这样，她才能头脑清晰地思考问题。如果圣杯是在这里的话，那一定可以找到与它相关的蛛丝马迹。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提示。

    “林零！”熟悉的喊声令她身体微微一震，回过头，她看到了兰斯洛特那双蓝色眼眸里闪着不同于往常的晶莹微光，那样温柔而哀伤的微笑遥远得仿佛来自教堂高窗上因年深日久而模糊的天使。

    “我明白。”林零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地轻松起来，就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所以，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就算这是个游戏世界，就算我只是个游戏人物，我也永远不会放弃。”

    林零被他的目光注视着，无法动弹的不光是四肢，似乎连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恍惚地，她看到眼前飘起了无数花瓣，无数白色的花瓣……

    就在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一切，都和第一次见到圣杯幻影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她安静地笑着，从来没有如此明朗过。敌人的血不曾污秽她的笑容，她的眼眸散乱着黄昏还没结束就已经璀璨的星辰。风渐渐大了起来，花瓣被捧在眼前纷乱燎华。风停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就像她根本没有来过一样，在这个时空里不再存在任何她行走过的痕迹。

    “加拉哈德，你没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她的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原来，原来圣杯的力量真的可以救亚瑟他们！

    “你想摇死我啊……”齐文瑜没有仪态地翻了一个白眼，“本来是这样，不过，这多亏了我哥哥！”

    郭婷很同情地看着她，问：“林零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程序的合并还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所以到底什么时候能将那些人物移置到这个游戏里，我自己也不清楚。”

    当她的身影像清晨的雾气消失在阳光里一样消散无形时，兰斯洛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在他的眼前，晨雾已经散去，世界开始变得清晰。乳白色的阳光照耀着他身边空空如也的草地。

    “林零，还不起床，要迟到了！”林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房门，“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快点起来！”

    林零一转头，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在圣杯光芒的照耀下，加拉哈德胸前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壁灯，熟悉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