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个叫做帕克的男人疾步走到了卡梅罗的面前,他看上去大约有二十七八岁,蜷曲的亚麻色头发掩映着他如同冷月般严肃的面容,琥珀色的眼眸中隐隐有威严之色,却并不使人感到有压力。典雅肃穆的气质和他身上所穿的那件Costume National双排扣军装款外套相得益彰,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制服魅力。
“上帝啊,快停手吧!”老板一见事件升级,吓得满脸直飙冷汗。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要不是今天遇到你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托托似乎又有点生气。
“托托……你怎么……怎么还认得出我……”她急忙从包里拿了一张餐巾纸,胡乱地擦拭着自己早已湿润的眼睛。
“流……夏?”刚刚从门口走进来的一群年轻人里忽然有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罗马美术学院?流夏……你真的做到了。”托托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无比,想要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紧紧捏住了那张纸条。
“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男人低声用意大利俚语骂了一句,醉醺醺地伸出了一只手驱赶着周围那些人,看起来很是无礼。
“为什么不报警?”流夏惊讶地看着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对那个男人如此惧怕,难道——和那袖扣有关系?
罗马的夜已经很深了。漫天星辰点缀着墨蓝色的天幕,隐隐约约勾勒出了星座的位置,每一颗星星,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无论是时间的轮回,还是岁月的流转,都无法抹去那古老又悠远的神话时代曾经存在的痕迹。
“放心啦,小意思。”流夏边说边退后了两步,就在那把匕首离她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她轻巧的跳了起来,借着空中侧身的瞬间如流星般飞出一脚!她的动作恍如丝丝流云掠过天空,又似潺潺清泉流过山涧,甚至还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优雅,充满了难以描述的美感。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个男人好像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用一种像是要杀人的目光紧盯着卡米拉。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酒味顿时弥漫了在空气中。
“全世界人民都爱八卦,不然欧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八卦小报和狗仔队?一点也不比你们国家少吧。”卡米拉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恶魔之眼,这个名字很酷。”卡米拉眼前一亮。
年少的时候,总会有许多太过轻易的分离,轻易的让人无法留恋和珍惜。在岁月的蹉跎中,总有一些事慢慢被忽略,总有一些人渐渐被淡忘。但是,也有一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忘却的——比如,人生中第一次向你伸出手的朋友。
“听说要是不及时上药的话,被蜜蜂螫过的地方就会长出一个红蘑菇……”
她也激动的泪流满面,拼命点着头,“是,托托,我来罗马了!我终于做到了!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一直一直记着……”
EVIL EYE,流夏忽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双E标志,心里不由一个激灵,“难道刚才那两个人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卡米拉,出什么事了?”她快步走到了卡米拉的身旁。
“oh!Dio!真的是托托!”
“识相的就全都滚开。这个女人我非要教训她不可!”男人低吼了一声,打断了老板的话。此时,这里的吵闹声也逐渐惊动了其他的客人,陆续有人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被酒保挡在了外面。
“不好意思,我这朋友一喝醉酒就变成这个样子。”他转过头看着流夏和卡米拉,“你们都还好吧?”
“这下可糟了!”老板脸色发白的推搡着卡米拉,“你们知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吗?快点离开这里吧。”
“流夏……这里怎么了?”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静香此时也逐渐开始恢复了一些意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可能是由于脚下发虚,她走起路来有些不稳。就在她差点摔倒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及时地扶住了她。
两人沉浸在了重逢的喜悦中,旁若无人的诉说着离别之情,将周围的人全都当成了固定布景板。和托托一起同来的几位年轻人笑嘻嘻地拍上了他的肩膀,调侃着开了口,“托托,没想到你还有个东方小情人呢,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他的眼中闪烁着明亮激荡的光芒,嘴唇有些轻微的颤抖,低低开了口,“Estate……鼻子……有没有再被蜜蜂螫伤?”
“真的是流夏!你真的是流夏!”他的脸上焕发出了欣喜若狂的神采,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一把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你!流夏,你真的来罗马了,你真的来罗马了!”
“有什么话我们以后找个地方说,这里不大方便。别忘了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了。”流夏压低了声音,飞快地塞给了他一样东西,“我就在罗马美术学院上课,还有,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那么,我就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流夏不慌不忙地将紫檀木发簪从松垮的头发间拔了下来,又将头发绕得紧紧之后重新插了进去,随后又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面带微笑地转向了那个男人。
从目测距离来看,这一拳应该是拜卡米拉所赐。
“看你们是外国人,一定不知道EVIL EYE吧。”老板压低了声音,“这个组织就像章鱼一样,触手伸到了意大利社会的各个经济领域。不管是敲诈勒索,还是走私暗杀,他们什么都敢做。而且这个组织的高层和政府警察都有来往,所以谁也不敢惹他们,就算警察也管不了他们。”
“可是我今天才到罗马啊,本来打算过几天就去你的俱乐部找你……”
流夏这才意识到托托现在的身份,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对那些年轻人解释道,“我和托托是多年没见的好朋友,所以才会一时失态,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除了进球,我可从没看到过他这么激动的样子。”朋友甲好像因为没有挖掘到更八卦的资料而感到失望。
等她连珠炮似的把想说的话说完,流夏不由格格笑了起来,“诶,我还以为老外没这么八卦呢。”
“糟了——”老板看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你们以后还会有麻烦的。”
“我最后说一遍,请你放开我的朋友。”
这抹带着醉意的笑容在灯光的映照下是如此美丽,仿佛天使扬起了巨大的羽翼,雪白的羽毛在空中纷纷扬扬飘落……
“报警会惊动其他客人。”老板压低了声音,“而且,你们千万别再惹他了,这个男人是——”
“你怎么了,卡米拉?”流夏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多谢你的提醒。”流夏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为了我的朋友,这些麻烦还是值得的。”
“Che cazzo vuoi,puttana!morti toi!”那个男人愤怒地从口中迸出了一大串脏话,随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冲着流夏就扑了过来!
“还好。”流夏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反正有事的不是我们。”
“好了好了,那我们先叫车,等回去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流夏心里一惊,急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事发地点。与此同时,旁边也有几个听见声响的客人好奇地围了上去。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他,连报警也不敢?”卡米拉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