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出了生人勿近的冷漠。削薄冷峻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透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怒意。
王子沉吟了几秒,迅速作出了决定,“先送她到我的王宫,让她休息几天再说。”
穆罕默德也有点火了,“既然你不答应,那就别怪我硬来了。只要将她抢到我的地盘,她就是我的人。”
“殿下,你打算直接将她送到中国大使馆吗?”在直升机舱里坐下后,埃米尔随口又问了一句。这个女孩出现在这里实在令他太吃惊了。
“也可以这么说……”埃米尔模棱两可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么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刘芒吃惊地望了阿布杜拉一眼,只见王子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架直升机,神情沉静似水。接着,他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那若有若无的一点笑意就像是细微的涟漪,在湖中无声的泛了开来。
在沉默了几秒后,穆罕默德的手慢慢从弯刀的刀柄上撤了回来。随即他又像拎面粉袋子似的拎起了刘芒,将她很不客气的扔到了沙地上之后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刘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沙石磨出了一道口子。
这个样子的她,好像和被强盗抢来的一袋面粉没什么差别吧。
“#%&#……”“强盗”大人还抓紧时间对她说了几句阿拉伯文,意思无非是安慰她不用害怕,只要乖乖的做他妻子就好。不过在刘芒听来,这些理解无能的火星文反而更增添了她的恐慌。
扎义德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刘芒,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小伙子,我想我明白为什么你不愿意把她嫁出去了。”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阿布杜拉面如寒霜,“把人留下。”
就在这个时候,从天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达轰鸣声,突兀地打破了寂静的沙漠之夜。只见一股强大的气流将那些椰枣树吹得东倒西歪,漫天沙尘几乎遮挡住了本就黯淡的月光,就在一片飞沙走石中,那发出巨响的始作俑者也渐渐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她的心里一个激灵,这两人不会打起来吧?完了完了,王子殿下为了她和别人干架,听起来好像很爽,但万一王子有个损伤她就难辞其咎了。惨了惨了,光是赔医药费她也赔不起啊……对了,他这样的金枝玉叶,应该不需要她出什么医药费吧。
刚才涌上脑袋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凝结了,刘芒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后,她又听到阿布杜拉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话。他的话音刚落,穆罕默德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还用一种很异样的眼神看了看她。
紧贴着他的胸口,她的心跳变得急促,仿佛有股暖流正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温柔的瞬间带来了短暂的微怔,让她紧张的不敢乱动。
“阿布杜拉……”她小声的叫了他的名字,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为什么会想哭,那种无法形容的委屈,就好像是被欺负的孩子忽然见到了自己的保护人……
几乎是同时,从直升机上滚下来一床移动的白床单……不,应该说走下来一位穿着阿拉伯白色长袍的年轻男人。
“不过比我预料的还是慢了一点。”阿布杜拉从那令人窒息的拥抱中挣脱了出来,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却难掩再见好友的喜悦。
此时的刘芒正浑浑噩噩的在马背上颠簸着,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况且这个头朝下的不雅姿势促使大量血液倒流,令她根本不能正常连贯的思考问题。而马蹄扬起的大片沙尘也同时迷住了她的双眼,让本来就辨不明方向的她更加没了方向感。
埃米尔……这个男人居然是埃米尔!
“等回去用清水洗一洗,然后再让扎义德大叔给你上点消炎的药。”阿布杜拉说着就伸手将她整个身体抱了起来,大步向着马匹走去。
“哦,我只是告诉他,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螺旋桨渐渐停住了运转,风沙也终于散去,淡淡的月光如轻烟般笼在男人的身上,清晰地映照出了他的容颜。他那双清澈澄明的眼睛发出黑曜石般柔和的光泽,几缕茶色的发丝懒洋洋地垂在眼前,俊秀斯文中透着几分玩世不恭,比起那些剽悍狠厉的阿拉伯男人,倒是多了一股俊雅的东方气韵。
刘芒瞪大了眼睛,因为太过震惊差点猝然失声。
穆罕默德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忙使劲勒住了马绳,就在离那匹马三四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当看到她的一瞬间,他那双琥珀色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似乎夹杂着一些恼怒,一些烦躁,甚至,还有一点点怜惜。
不过,最让她郁闷的是,为什么自己的脸烫得好像就快要烧起来了……
穆罕默德条件反射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弯刀上。面前的这个男人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威胁和令人窒息的压迫力。仅仅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就似乎变得僵硬起来。
阿布杜拉的脸色似乎有点尴尬,立即就转移了这个话题,“扎义德大叔,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休息?”
“真主啊,这是怎么回事?”扎义德大叔喃喃自语着。
“酋长大人他很好,就是担心你。现在你平安无事就好了。”埃米尔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尽快赶回……”
话说到一半时,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刘芒的身上,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万分的表情,脱口用中文说道,“咦?你不就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芒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见两人都面色不善,也感觉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哦……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