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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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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带你去左边的厢房看看,就先委屈你住在那里了。”傅介子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傅大人,人带到了。”流光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这里是哪里?是谁要见我?”

    胡鹿姑半眯起了眼:“这些人看起来确实是平民,只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些古怪。”

    这房子倒是别有洞天,中有天井,其他三面土墙上开凿出好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不小。这确实是典型的车师国房子的风格。那罗跟着他走进了正中的那个房间,只见靠窗的地方正站着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熟悉,就像是一株在暗夜中含熏待清风的雅致墨兰。

    一缕阳光透过缝隙在车厢内斑驳成影,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分布在角落里,恍若结成了一张错综细密的网。胡鹿姑微挑着眉看她,只将她看得浑身发凉。

    窗外雪花飘飘,弯月如钩。一阵凉风吹进屋子里,带来了一股寒意。待那罗起身关上窗回来时,发现安归居然已经睡着了。

    “那单于现在打算怎么做?把我交给王太妃吗?还是要多我严刑拷问?”

    “两天后?”那罗迟疑了一下,“能不能在延迟一天?我还有些事要准备。”

    “想不到绮丝倒还是个忠仆,为你牺牲也不小。”他冷笑起来,“你到底和王太妃有什么深仇大恨?那罗,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安归……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地回应着他,一想到那个这么快就离开自己的孩子,她的眼角也变得湿润起来。

    子夜时分,王宫之内一片寂静,大多数人已进入了梦乡之中。月光清浅如水,映照得世间一片光华,点点微弱的星光在这样的夜里似乎显得多余。正如那罗所预料的,胡鹿姑果然轻易避过了侍卫,踏着月色悄然而至。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就连那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从刚才开始,她就有这个可怕的预感。只是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这时,只听其中两匹马凄厉地嘶鸣起来,撒开了蹄子如中了邪般横冲直撞往前跑去。

    那罗身子一僵,一种不祥的预感蓦地袭上心头。

    那罗感觉到他的手心在轻揉那个伤痕,若有似无地微疼。

    “再好的亲情,也会在时光中消磨干净。自从我登上单于之位,她就对我诸多要求,在某些事情上甚至还希望我迁就楼兰。就像这次公主嫁来楼兰,我本想将公主送于别国和亲,可她偏以小时候的恩情相逼,才迫使我答应了这门亲事。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我早已觉得她是个麻烦了。如今这样,也是她咎由自取。”胡鹿姑将外衣披在了她身上,“恐怕安归现在已经知道你离开,或许会派人追上来也说不定。我们要继续赶路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睡一会儿。”

    胡鹿姑也不知她在找些什么,神色变得缓和起来:“如果还有什么缺的,我都会让人给你补齐。”

    他的眼中似乎浮起了一层柔光:“因为李陵他……不希望我在匈奴的地域上惹事,所以我一直忍着。”说着他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上次若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报仇了。”

    那罗心里一惊,脸上还是没有显露出任何异常的神色。

    这一次,她只是面色有些发僵,到没有再躲开。

    “不过这个仇,我是不会放弃的。终有一天,他会死在我的手里。”他冷冷地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她心里一慌,手里拿着木勺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几乎是同时,安归已迈步进来,二话不说弯腰将那把木勺捡了起来,沉声道:“还不给王妃换一个?”

    场面变得一片混乱,胡鹿姑担心有人乘机偷袭,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耳边却回响起他抱着她赏雪那天曾说过的话——你说的没错。这世上或许真的会有一个人,不在让我觉得寂寞。

    “陛下,您也该早点休息了吧?”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勉强。

    一旁的绮丝心里突突直跳,赶紧将另外一把新的木勺递到了那罗的手边。

    “啊!小昭!是你!居然是你!”她的心里一瞬间充满了欣喜,之前被悲伤压抑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些舒缓。

    他有些好笑地扫了她一眼:“你倒是不怕死。不过这次我不是要你的命,而是受人所托。有人要我将你带到这里来。”

    她惨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上。身边的人将她温柔地扶起来,她刚想道谢,可那人瞬间变成伊斯达。他悲伤万飞地看着她,眼中留下了血泪:“那罗,此生不弃……我多想做到……只可惜……”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那罗已在车师国待了一个月了。在傅介子的细心照料下,她的身体也渐渐好转起来。平时她除了和傅介子闲聊,其余时间就是在掰着手指算开春的日子,希望能早点回长安,早些见到伊斯达。只是偶尔在不经意间,她也会想起那个还不曾见过人世的孩子,以及孩子的亲生父亲。

    那罗很快冷静了下来,抬起头问道:“但是如今安归加强了宫门的防守,恐怕带我们出去不是那么容易吧?”

    不多时,胡鹿姑又回到了车厢里。他的面色微微发青,灰蓝色的眼底犹如结了冰的海面,涌动着冷冽的暗光。那线条优美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带着残酷冷血的气息。

    他冷漠地看着她:“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他们。”

    “单于,小心有诈。”胡鹿姑身边的侍卫小声提醒道。

    “绮丝设计给达娜王太妃下了毒蛊,已经被押入了大牢。”

    “我岂是那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男人?不过那罗,”他这次倒是加了她的名字,“当时为什么会一时情急,你有想过吗?这个男人在你心里的地位,或许已经重要到胜过任何一个人了吧?”

    看着他转身远去,她不禁心急如焚,哭喊着:“不要走!师傅不要走!”

    “安归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带你走,谅他也不敢查我的车队。”胡鹿姑倒是胸有成竹。

    胡鹿姑瞧着怀里满面通红的女子,满意地弯了弯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答应你,我会尽量想办法。”

    那罗显然被惊吓到了,吞吞吐吐道:“陛下,我……我的身体还不能伺候你……”

    “已经好多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也想告诉你。”傅介子顿了顿,“其实我们也知道了是安归害了伊斯达。因为前阵子安归的弟弟尉屠找上了门,在大王子面前痛哭流涕,说是知道了自己哥哥做出那样的事,心怀愧疚,所以要亲自来照顾他以赎罪。”

    那罗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傅介子的面上闪过一丝欣喜,也就不再推辞,在那罗对面坐了下来。

    那罗心里一紧,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付介子出了屋子笑道:“都站在那里做什么?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那罗只觉得背上痛楚难忍,掀开了那件罩头的衣衫,怒容相向:“你到底是……”待看清那个人的面容,以及那颇为吓人的独眼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那罗恨不能立刻飞到长安。

    因为隔得很近,那罗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酒气,脱口道:“你喝了很多酒?”

    “你能帮他 将王位夺回来。”

    绮丝有些电信地看着看那罗,只好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这一天,下了数日的大学终于停了。西域的天空澄澈得就像清洗过一般,令人的心情也不觉变得舒畅了许多。

    “绮丝!”她茫然地喊了一声。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随即厚重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男子夹带着朝阳的光芒和清冷的空气钻进了车厢。

    “那罗,你怎么了?”

    他的眼底冷冷地闪了一下,伸手往前一伸,还是触碰到了她的面颊。

    “我已经把你带出宫了。怎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撩起袍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那碗稀粥上时不觉皱了皱眉:“怎么就吃这些东西?”

    他神色冷峻地反握住她的手:“我胡鹿姑并不是任由你摆布的人。既然我已应你的要求将你带出来了,你也要知情识趣,乖乖做我的人。”他的手似乎太过用力,直到见到她面色异常才连忙放开了她的手。

    她也曾恳求傅介子府打探绮丝的情况,传来的消息时绮丝仍被关在牢中,不过倒没受皮肉之苦。因为母蛊和子蛊细细相关,若是绮丝被刑罚,同样的痛楚就会十倍传到王太妃身上,反之却是毫无影响。消息里有时也提到了安归,说他一场大病后手段变得更加狠毒,并且在后宫广纳美人,夜夜笙歌。对外则比以前的楼兰王更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拦截杀害汉使,彻底成为匈奴的盟友。

    清晨起来的时候,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若隐若现躲在云层后的太阳,点缀这铅灰色的天空,透着初冬的冷清。一眼望去,满目银白。偶尔有小雀鸟在枝条间跳跃,为这寂寥的世界平添了几分生气。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平时是如何维护我的,我都记在心里。”绮丝将手轻放在她的肩上,“对了,娘娘,上次我见到的那个银盒子是什么?”

    “所以你就设下了这个计策,趁混乱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带出走?”那罗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急促的马蹄声朝这里疾驰而来,同时还伴着侍从拖长微颤的声音:“单于!单于!宫里传来了急报!”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你的计划里,需要我做什么?”

    “小昭……”她忽然喊住了他,低低地在他背后说道,“伊斯达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也想帮助大王子!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除了用余生陪伴他,我还能怎么做?”那罗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好久不见了,那罗。”

    “我自然是信你的。”那罗点了点头,觉得这也是好建议。就算不是冬天,光靠她一个人,恐怕也很难活着到长安。

    寂静无比的房间里,他们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一样的频率。

    这一夜所爱的人。

    “曲池,那罗并不是不信,而是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傅介子在一旁淡淡地开了口,“那时达娜如此受宠,小王子很有可能成为王位的继承人。安归想要除掉小王子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利用那罗的父亲则是最安全的方法,完全让自己置身事外,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来。”

    那罗忽然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每一下跳动都撕扯出碎裂似的剧痛,整颗心仿佛即将要爆开,又像是被用力绞着,要把里面的每一滴血都榨挤出来。

    忽然,她的眼角一热,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灼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他也不答她,而是起身走到了床榻边,脱下了外衣:“今晚我就歇在这里。”

    她难受地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梦里的她又退回到了那条甬道。可四处没有其他出路,就在她没头没脑找出口时,这次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被绞死的却胡侯。他的尸身被高高地掉在城楼上,双眼怒睁,却是死不瞑目,仿佛在大声责问着:“那罗!为什么不帮我报仇!”

    当那罗再次从梦中惊醒时,已是满脸泪水。仇恨太过刺眼,一切都似乎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她的心似乎变得什么也看不清了。她搂紧了被子,呆呆地坐了差不多半宿。直到天色将明时,她才突然披上了一件外衣,连靴子也未穿,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我这次来西域是秘密出使,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傅介子略带怜惜地看着她,“几个月前我就到了这里,也打探了一些你的事情,知道你过得并不如意。那个人也没好好珍惜你。流光有亲信在宫内当耳目,所以我就拜托他时刻留意你的举动,了你和胡鹿姑之间的计划。”

    她也不客气地喝了几口热汤暖身,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介子的眼中闪动着怜惜的神色,柔声道:“好,好,那罗,我们不说这个了。”

    那罗一惊:“流光在宫里有亲信。”

    “王后?”他的面色一沉,“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去。”

    “那就全拜托单于大人了。”那罗垂下眼眸,“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送大人了。”

    流光的那只独眼里闪过一丝戾色:“我的家人是因他而死,我又怎能不恨他?而整件事的缘由就是因为我母亲好心救了一个忘恩负义的楼兰人,所以我痛恨所有的楼兰人。”

    那罗心里一紧,随即又涌起苦涩难言的滋味。原来王太后也并不想放过她,这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方法。

    “快坐下来吃点东西,我再和你慢慢说。”傅介子令人即可送上了热汤热水。

    “我……我想静一静……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她的声音里带着脆弱的恳求。

    他的脚步一滞,在转过脸时面色似乎有些僵硬:“你已经知道了?是怎么知道的?”

    “那罗,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

    这么轻轻的一句话,险些击溃了她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坚强屏障,差点就流下泪来。

    即使现在已身为一国的君王,他也还是寂寞的吧。

    “绮丝吗?她说她就不跟你走了。”他轻描淡写地答道。

    那罗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还有,这次我想把绮丝带走,可以吗?”

    “我?”那罗苦笑了起来,“我又能帮什么忙?我……”

    “绮丝……她死了吗?”她的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无法想象。

    那罗看到那是从的背影,觉得有点眼熟。正好那侍从也转过了头来,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在看清对方的容貌时,那罗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才难以置信地脱口道:“曲……曲池?”

    那罗垂下了眼:“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是,若不是那安归狼子野心,也不会害得大王子到这般田地。”曲池严重掠过浓浓的恨意 ,“其实那罗,我这次特意来这里,是有件事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罗实在没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个人确实害了很多人,可最后竟然连自己的父亲也是给他所害……

    “这里是车师国境内。你进去就知道是谁要见你了?”他似乎并不愿和她多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他叹了一口气:“他想要瞒你一辈子的,就怕你知道了会受不了。没错,是他拜托我一起瞒着你,并且故意装出冷淡你的样子。但你一开始并不放弃,所以只好设计让你以为曲池有孕,这才死心离开。”他似是犹豫了一下,“其实你离开之后,伊斯达就生了一场大病。”

    他的免色缓和了几分:“这几天你就哪里也不要去,免得横生枝节。”

    那罗身子一颤,正想说什么,后颈出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只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向后倒去,所有的光迅速从她视线里抽离……

    “胡鹿姑!”她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何以相对,痴心人。

    这一世所恨的人。

    那人微笑着转过身来,一身浑然天成的优雅风度,恍若朦胧月色淡淡星光,纤细秀丽却又不乏清冷凌厉,令人看得几乎移不开目光。

    傅介子留意着她的神情,小心地答道:“我们不能在宫里动手,所以最好是在宫外行动。而这个计划,最关键就是需要你的相助。”

    胡鹿姑也不回答,只是用一种以为不明的眼神凝视着她,这让那罗感到了有些莫名的不安。她只好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知道两个人确实难度大一点,但是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与此同时,刚刚起床的傅介子正穿上中衣,忽然见那罗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满面泪痕犹如雨中梨花般惹人垂怜,甚至还赤着双足,像是浑然不觉寒冷。

    进了屋子后,傅介子示意她们坐下后就准备走出去,只听曲池开口道:“这件事傅大人也可以一听,毕竟是您让我从长安过来对那罗说出真相的。”说着她转头对那罗道,“你不会介意吧,那罗?”

    “你不会怪我擅自做决定吧?那罗。”他似乎有些担心。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她咬紧了嘴唇。

    那罗下意识地抬头望进那双冰绿色的眼底。那里深不可测,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令她心里更是不安。

    那罗就这样望着窗外差不多呆坐了一整天,脑中都是纷纷乱乱的记忆碎片。不知为什么,出现最多的竟不是伊斯达相处的光景,而是和那个人在匈奴经历的点点滴滴……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见过很多种面孔的他。温柔的他、狠毒的他、伪善的他、腹黑的他,却从不曾见过这么脆弱的他。心中好像有把锯齿来回磨着,钝钝地疼起来,却几乎深入骨髓,令她快要无法呼吸。

    他没哟情绪的一句话,将那罗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打得粉碎。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捶了一下,忽然之间痛彻入骨。

    “我讨厌你,是因为我见到你就有种预感,你一定会夺走大王子,甚至还会害了他。”曲池冷冷地看着她,“所以我暗地里用了不少方法,想让大王子讨厌你,让达娜王妃教训你,甚至是将你赶出去。没想到最后打我拿工资却是将我赶了出去。你知道那时我有多憎恨你吗?”

    “你说什么,小昭?”她的声音不觉变了调。

    安归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我酒量一直很好。”说着,他攸的捉住了她的右手,将她的衣袖往上卷去,将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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